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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暮雪要做证人,因此不能再担任武文玉的辩护律师。
严格说来,武文玉的行为应属“买凶杀人”,但中国法律没有明确的“买凶杀人罪”,因此只能以“故意伤害罪”起诉。
武文玉似乎觉得大仇得报,既不主动寻找律师,也不接受法律援助律师的帮助,表现出对任何后果都能够接受的态度,也不知道是死心还是顿悟了。
在张芷若处发现的淫秽sè_qíng视频资料中,另外一位女性是否为武虹烨本人,是需要武文玉指证确认的。警方只有武虹烨的部分照片,与真人,尤其处于青春期不断成长的青少女相去甚远,即使想通过技术手段识别,也远远不如母亲武文玉的指认来得强有力。
武文玉一听到视频内容就开始哭泣,怎么也不愿意配合了。她大叫着:“我的女儿已经遭遇了这样悲惨的事情,你们竟然还要我看视频?你们是不是人?我女儿怎么这么惨,要被一遍一遍践踏哟……”
失孤妇女的悲伤痛彻心扉,哭声响在整个公安局内,饶是再铁石心肠的警察,也不忍再对她提起这件事情。
如果说失去孩子的痛苦如同插在妇人心脏上的一柄利剑的话,那么这种猜测则像是泼在伤口处的一碗辣油。没有人忍心将那柄剑松一松,看那辣油顺着伤痕流得更深。
事情一度陷入困境,直到宋暮雪站了出来,拿着dvd进了笔录室。
武文玉看见宋暮雪之后,率先发问:“宋律师,你是来劝我的么?我不会说出恩人的名字的,我也不会找律师。恩人愿意帮我杀了姓张的,但我知道我有罪,杀人偿命,老规矩了,我懂的。宋律师,你要是还可怜我这个老不死的,就请不要劝我,安安静静地陪我坐一会儿吧。我女儿不见了,这辈子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宋暮雪坐在武文玉的对面,将碟套放在武文玉的面前,武文玉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身体也向后倾倒,靠在椅背上有些颓然的样子。她谨慎地凝视着宋暮雪,问:“宋律师,你要说什么?”
宋暮雪身体前倾,因为将要说出来的话过于激烈,因此不自觉地将声音放柔,说:“如果我说,张芷若并没有对您女儿做出那种事情呢?”
“宋律师,你可不能这样颠倒是非黑白!亏我一直那么相信你,以为你一直为我考虑!”
宋暮雪说:“但这里面的东西我看过了,我觉得不太像武虹烨,武虹烨失踪的时候身高一米,但视频中的女性大约一米三左右。短短半年不到,您认为您的女儿可能长高三十厘米么?”
武文玉的表情有了一丝停顿,但很快变得更加戒备,道:“宋律师,你别跟我说这些,我知道她对我女儿做了什么,恩人也知道,否则姓张的不会死。”
“如果你知道的都是错的呢?如果你那所谓的‘恩人’也判断错了呢?”宋暮雪扬了扬手上的碟套,道:“真相就在这里,你不愿意看,怎么知道弄错没有?还是说,你宁愿相信女儿经受了那样的惨遇,也要相信自己以为的?”
“你的意思是,虹烨没有被……”
“这要靠你判断了,我毕竟没有亲眼见过武虹烨。”宋暮雪说。
武文玉捏着拳头,低着头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颤抖着说:“有影碟机吗?”
……
一张又一张光盘快进播放完毕,武文玉脸上早已老泪纵横。
屏幕上都是不能描述的内容,但就武文玉对自己女儿的了解来看,另外一个并不是武虹烨,只是长得很像的另外一个人。
长得太像了,就连武文玉都要暂停了细看,才能做出这个判断。
这也就是说,自己女儿并没有经历过类似惨绝人寰的事情?没有被人侵犯?至少没有被张芷若侵犯。
那……那受自己所托,恩人杀掉了张芷若,就是……误杀?
欣慰还未完全浮现,就被随之而来的愧疚和恐慌占据了心脏。武文玉听到张芷若的死讯时有多激动,现在就有多难堪。她搅动自己的手指,身体都开始颤抖,说:“我……我冤枉人了?张芷若真的、真的没有……?”
这反问里包含着愧疚和不安,是一位不懂法的农村老妇用最朴实的价值观做出来的判断。冤枉,意味着张芷若的死纯属横祸,并且还应该算在自己头上。武文玉几乎不能够相信,神色木然又恐惧。宋暮雪没有说话,只是扶着她。
“那这人,这人又是谁呢?”武文玉的眼睛很浑浊,指着屏幕上另外一张面庞,说:“跟我女儿长得这么像,这人又是谁呢?”
宋暮雪没说话,一个看上去年纪很轻的警察却瞪大了眼睛,说:“这该不会是末日喵吧?”
“那是谁?”
小警察摆弄了手机,将手机递过来,说:“微博上的一个coser,好像患有侏儒症吧,也有可能是长得嫩,我不清楚,反正她一直在cos萝莉角色,还挺好看的。我只是觉得像,不知道是不是她,要不要问问?”
刑警很快将手机接过去,看了一眼,下命令:“联系她,问她认不认识死者。”
武文玉不知道什么微博,什么coser,但她看到了那几张酷似自己女儿的照片,心中的信念轰然崩塌。
自己一直以来认为的罪犯竟然不是真的罪犯?自己不仅没有替女儿报仇,而且还冤枉了一个好人?
那,算自己杀了张芷若么?
武文玉猛地向后一倒,宋暮雪差点都没接住她。她茫然地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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