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玺无奈地笑笑,对香子吐槽:“想想我们过得有点太好,人家还吃不上饭呢,我们却要把猪皮弄成穿的。”
香子眨巴着眼,没能轻松起来:“天冷了,没衣裳穿也会冻死。”
老实说,无论饿死,还是冻死,宫玺在来之前都无法想象。但他现在相信了,心里却无比沉痛。
不能自顾自地过了,还得去找吃的!得去帮一帮那些吃不上饭的人,不然,难以心安啊。
“那祸害呢!害人精呢!是在香子家吗?给我滚出来!”怒骂传了过来。两人循声望去,宫玺明白大概是找的他。但是,他做错什么了?
一个比费食儿爹还显老的男人推开香子,揪住宫玺的衣领,把他的衣服都扯坏了。“就是你这个妖怪害了我儿子吧?老子杀了你!”
香子发了狠,将这男人用力推开,警告意味十足地呵斥:“你想干啥?他是我家的,从没害过人,你凭啥骂他!”
男人看香子不好惹,只能叫骂:“这妖怪害了我儿子!”
那么大的动静,住得近的、一路听到吆喝的都围了过来。
“怎么个意思?突然跳出这么一位?”
“大概是遇到什么倒霉事,又想起播主这个外来人?”
“香子快揍他给你老婆出气!”
“动不动就妖怪,妖怪很厉害的好不好!”
宫玺好像猜到了缘由,在香子身后问那个男人:“你儿子偷了我晒的猪皮?”
费食儿爹挤开旁人,站了出来:“又是你家!忘了当初怎么分开过的?”
男人一哆嗦,不理他,仍然用吃人的嘴脸看着宫玺:“你把吃的放外边,还不让人拿?”
宫玺真的很生气,贼喊捉贼,反咬一口,真是可恶!
“这位叔,我实话告诉您,那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我让香子给大家送盐时,说清楚了吧?不能多吃盐!您看看这块皮,让盐腌上一晒,都缩了起来。您儿子吃了盐,又带油,在太阳底下跑动,不上吐下泻才出了奇。”
那男人理亏,却硬是不罢休,周围人指指点点,也都觉得是他家不对。
“真是……倒打一耙!”
“吃坏了活该!”
“他儿子都那样了,他还在这胡搅蛮缠,有什么意义?”
“心疼播主,遭遇野蛮人。”
香子在身后握住宫玺的手,一直站在他身前护着。他到底还是不够狠心,说道:“我真的不明白你来骂我有什么用?等着自己儿子死吗?快去给他灌水喝,他现在身子缺水!”
众人散去,有的回去忙碌,有的跟着凑热闹。香子拉着宫玺的手,到了男人家。
那儿子也就十五六的模样,估计实际上更大,因为他实在又黑又瘦。
这个家真是不像样,要啥啥没有,连干净的水也只能让邻居给倒!宫玺接过碗,掰开昏迷的男孩下巴,给他灌进嘴里。
他下面已经因为过油而shī_jìn,加之长期不洗澡,各种难闻的味儿都扑上来。全身上下、由里而外一起脱水……
“不忍直视!”
“最美主播……”
“楼上泥垢了……”
“惨不忍睹!”
香子把宫玺推开,给那男孩继续灌水……刺激到食道黏膜,他咳嗽起来,终于睁开了眼。男人虽然讨厌,倒对儿子是真心疼,不顾他脏,紧紧搂住不撒手。
“让他多喝水多撒尿。”宫玺看着这爷儿俩,心情复杂,“我看那猪皮还没啃完,你们得泡透了,慢点儿吃。”
“回家吧。”香子拨了拨他的头发,温和地说。
回去的路上,香子给宫玺解释了费食儿她爹的话,这事儿香子也是知道一点的。
香子的父母还小的时候,那时候人们刚搬离山洞没多久,还习惯群居。直到狩猎能获得的食物逐渐供不应求,能力差异导致人们各种心理不平衡。贪心、自私促使一部分人破坏了一贯的集体共享机制,做了缺德事。等等之类,四分五裂,各过各的,在所难免。
“费食儿的父亲比较是自私的那种人。”
“刚才那对父子是不劳而获的代表。”
“还是香子家的传统好。”
“小宫玺没找错人!”
救回了一条人命,宫玺也没那么在意“遭窃”这回事儿了,但是他对自家的安全问题有了忧虑。他们的生活总是会变好的,到时候若当真遭人惦记,就麻烦了。房子,得盖起来!
不对,是为了香子的安全着想,得给他建个房子!自己是客人来着……
临近到家,宫玺忽觉不安。猪皮,还在外边晒着,没事……糟了!是小米粥还在煮着!
宫玺撇下香子冲进屋,小米粥已经犒干成了小米饭。还好,能吃!庆幸地拍着胸脯。
香子看他一连串变化的样子直乐,倒让宫玺不好意思了。
留了一些熬稀刷猪皮,剩下的就当主食。
熟猪肉炖黄豆,味道淡了些,倒还蛮香的。两个人就这么吃了一顿。
说起来,蛮好笑的。自从昨晚吃了豆子,香子突然屁多了起来。他没有像自己一般憋着,但声音出来的瞬间尴尬表情很是可爱……
放出来好,其实。宫玺只是精神上有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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