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时候两个舅舅对他还好,收了花生会偷偷给他一把,买了糖也会记得给他两颗,或许是生活的艰难磨灭了不多的亲情。
杨文博推拒了大舅的好意,说县里给自己发了奖金,学费生活费都有。
杨大舅推了两次,见杨文博不收,迟疑了下塞回了裤子内袋,说了句“在学校要好好读书”就扛着锄头离开了。
杨文博叹了口气,两个舅舅没有那个义务对自己好,自己也没有那个权利去指摘他们。
第二日一早,愣子的爸爸开着拖拉机经过东坡时,拖拉机后面坐着的愣子扯着嗓子喊杨文博上车。
杨文博早已听到拖拉机的轰鸣声,背着帆布包几步就跳上了拖拉机,跟愣子的爸爸问了个好,对方似乎回了什么话,不过拖拉机的声音太大,杨文博没听清,也不准备再问。
“你就这么点东西啊?”愣子瞅着嗓子喊。
杨文博点了下头,道:“被子席子学校都有,就带了几件衣服。”
“s市的冬天太冷,去年差点没冻死我,过年的时候火车太挤不好拿那么多包,乘这次回来带床被子去。看看这台车怎么样,今年新买的,你还没见过呢,漂亮吧……”
杨文博扶着拖拉机前面的横杆,防止自己被颠下去,听着对方的大嗓门,没过太久时间就到了马路上。
两人坐马自达到了镇上,从镇上坐公交到了县车站,从县车站坐汽车到了市车站,在售票厅排了两小时的队买到去s市的火车,夜里十一点发车。
此时已是傍晚,两人饥肠辘辘,愣子从牛仔大包里掏出一罐腌菜,两块大饼,递给杨文博一个,道:“车站边上的东西贵得要死,我从家里带了不少吃的,你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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