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后
裴白东知道自己摔在地上,也知道很快有人把自己扶了起来抱上了车。可是他却无法从黑暗中爬出来,眼前黑成一片,渐渐连意识也慢慢模糊,最后终于陷入了一片漆黑的深渊。
时间恍惚一瞬,不知过了多久,裴白东的意识突然回了笼,知觉如涓涓细流一般一点点回溯到了全身。身下是柔软得有些陌生的床铺,裴白东下意识的晃了晃头,睁开眼,慢慢坐起了身。身上的骨骼响了几声,显然是躺了太久已经僵硬了。
渐渐回过神,裴白东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赤着上身。房间的构造很奇怪,有三面墙是整块的镜子,没有窗户。只有一面是落地窗式的门,拉上了一层薄纱的帘子,透过帘子隐约可见门外有木质的走廊和护栏,栏外看得见绿幽幽的寂静山林,莽莽的树丛,似乎是在一个山坳里。
裴白东下了床,扭头看了看周围的镜子,转了个身。忽然,裴白东注意到在身后的镜子里,自己后腰上多了一个圆形的图案。从图案上蔓延出一片蜘蛛网状的红j□j纹,遍布了半个脊背,显得有些狰狞。
而后腰上的那个图案,裴白东看着莫名的眼熟。想了一会,裴白东记起来,这是祭坛里那个突出的圆柱上的图案,现在印在了自己的后腰,一尾团成圆形的鱼。
这又是什么?裴白东疑惑不解,他还记得当时他躺在地上的时候,那个圆柱的确顶在自己的后腰。可是,他现在已经回到了六年前,这印记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裴白东的思绪。
“是你……”裴白东看着外面走廊上的秦衍,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秦衍把他扶上车带回家?那么这里是秦衍的家?
秦衍脸上现出一抹笑,一种松了一口气的笑容,带着庆幸,也带着一股莫名的怅然,看得裴白东一脸迷茫。
薄纱之后,秦衍叹了一声,脸上依然挂着儒雅的笑,“你想活下去么……?”
“活下去?”裴白东显然不太明白他们之间谈话的话题点在哪。
秦衍指了指裴白东身后镜子,“当网纹布满你的背,你就会真的离开这个世界。”
“当然要活。”裴白东痞笑着。
闻言秦衍的笑容出现了一丝僵硬,却又很快恢复,那温和的笑容,如暖软的和风,“我也希望你活着。”
“你希望我活着?为什么?”裴白东挑眉看过去,秦衍依然温和的笑着。
这一回,秦衍没有急着解释,只是打量了一眼四周,然后徐徐道:“等你真的活下来了,大概就知道了。”
裴白东看不明白秦衍那奇怪的表情代表着什么,只是看着秦衍离开的时候,那背影中带了股莫名的孤独。裴白东皱了皱眉,忽然发现秦衍在门外都没有开门,他居然很清楚的听见了秦衍的声音。裴白东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掌心,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多久,秦衍就回来了,手上拿着崭新的衣服,开门递给裴白东,又离开了。看着秦衍离开的身影,裴白东眼神沉了下来。
穿上衣服的裴白东离开了房间。一出门,绿树掩映的山野,清晰而明媚,带着一股生机,空气中充斥着一抹淡淡的水汽,荡涤人心。露天的走廊只有一截,裴白东沿着走廊走了一段,转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客厅的地方。
房间里拉着厚实的窗帘,密不透风的严实,将光线档去大半。虽然外面是白天,屋子里依然黑成一片,沉沉的压着人不舒服。注意到房间另一面,有一扇房门半开着,裴白东走了过去,细微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突兀。刚到了门口,裴白东就看见了秦衍。
这是个宽敞的书房,巨大的书柜镶入墙面,里面放着密密麻麻的书籍。靠窗的地方摆了一张书桌,书桌上乱七八糟的堆了几摞书。秦衍站在书桌后,背对着裴白东,面对着窗帘,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
昏暗的房间将秦衍的身影描成黑色,像一尊静立的雕塑,带着股诡异的美感,还有那种裴白东熟悉的压迫感。裴白东打量着四周,这栋房子,无论哪带着点压抑,还有一股脱离人气的冷清。
“想问什么?”秦衍开了口,那声音从黑暗里传来,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可是,裴白东却偏偏觉出这声音和此刻的环境格格不入。冷清得压抑的房子,温暖和煦的声音,突兀又离奇。
“这是你家?”裴白东疑惑的开口。
“我家?”秦衍转过身,黑暗中那双眼笑得熠熠生辉的看着裴白东,“算是吧。”
秦衍从书桌后走了出来,到了裴白东身前,拉过裴白东的手,将一个圆润的东西交到了裴白东手心。继而越过裴白东到了像是客厅的房间。
裴白东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东西,一脸讶然,竟然是一块鱼石,“怎么会在你这?”
“本来想把它送回去,刚好遇上你,就带回来了。”秦衍在黑暗的客厅里熟悉的走来走去,半晌将两杯茶放在桌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裴白东坐下。裴白东琢磨着秦衍的话,有些迷茫。
“送回去?”裴白东没有动靠在门边问道。
“现在不用再送了。”秦衍笑了笑,打量着裴白东靠在房门边的身影。颀长而有力,随时都带着一种的蓄势待发的气势,像一只豺狼,“来坐下吧。”秦衍又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裴白东漫步踱过去,看着黑暗的屋子,漫不经心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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