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令狐况告退之后,司马腾又招来心腹,仔细打探起太守府中其他官吏的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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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东赢公今日召见了不少太守府官吏,是否会对主公不利?”
对方在打探梁峰的虚实,同样,梁峰这边也安插了不少眼线。此事事关重要,奕延那会放过。
“无妨,让他打探去吧。”梁峰笑笑,并不在意。
他在上党这些日子,着实办了不少事情,瞒是万万瞒不住的。就算强硬的瞒了下去,也只会让人心生疑窦,怀疑他弄权意图不轨。还不如任其自然,随便对方打听。现在太守府上下可是精挑细选过的,多大数留任的官员屁股都不怎么干净,想来这些人也不会傻到诬陷他谋求什么官职。
见梁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奕延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问道:“东赢公似乎对主公心存戒备,主公为何还要投他?”
“投他?不,我现在谋的,可不是将军府下的差事,而是朝廷官职。上党一郡,不能再落入庸人手里了。”
这也是之前段钦来信是提到的事情。固然有了两陉,有了附近数县,但是梁峰一无官职,二无兵权。没有利益冲突时,勉强还能掌控。一旦出现真正的危机,一个梁府,远不足以让那些人唯命是从。这样,便出现了权利断层,极容易引发问题。加之那块弹丸之地,无法构成真正的战略纵深,左右都不是长远之计。
而这次入主潞城,就完全不同了。只要谋得上党太守一职,整个上党便在他的掌控之下。上党虽然是兵家必争之地,但是同样,也是天下雄关,极难克复。有了这块硬骨头,短时间之内,他能够让所有垂涎上党之人,都铩羽而归。同样,这里也将成为一道屏障,足以使他羽翼丰满,积聚力量。
上党,他志在必得!
至于司马腾信任不信任他,其实已经是次要问题。大敌当前,一个神智清醒之人,会用庸碌不堪的心腹把守关隘,还是会用一个刚正不阿,并不贪恋权势的能臣守卫门户?这根本不是一个值得犹豫的问题。
也正因此,梁峰才会做出一副全盘放弃的孤高姿态,以退为进。但凡他流露出一点点眷恋权势的样子,司马腾便会心存疑虑,不敢用他!
如今,就只等那位并州之主,做出决断了。
看到主公如此神采奕奕的样子,奕延闭上了嘴巴。这其实跟他预想的并不一致,但是这次,他却没有心生郁愤,而是默默接受了现实。区区梁府,对于主公而言,还是太过狭小。
在明白了自己真正的心迹之后,所有妄念,所有渴盼,便成了镜花水月,遥不可及。奕延偷偷压下了一切。这卑微不堪的心思,绝对不能让主公察觉。他不是严籍,更不想面对主公厌弃的目光。
于是,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若是主公想要振翅,自己唯有跟随在他身边,化作一阵好风,助他扶摇九天。
就像任何一个忠于自家主公的臣僚一般。
奕延垂下了眼帘,再次把一切情绪,掩盖在了那张冰凉的面孔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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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个梁丰,确实有几分安民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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