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留云回瞪着对方,「锦衣卫千户梅留云,阁下尊姓大名?」
那个人愣了一下,「原来是千户大人……」立刻放手,向后朝同伴间徵询似的看了一眼并退回同伴之中。接着,另一个似乎是东厂宦人走出来,向梅留云拱手说道,「梅千户,东厂领缇骑办事,千户就算不帮忙也不该阻挡。」
「看仁兄的装扮应该只是个番役。」朱宸济在旁边插嘴说:「这位可是管着一区衙门的千户大人,说话是不是该尊重点!得像我一样,千户,让我帮你搥搥背。」说完,朱宸济故作巴结的躲在梅留云后面轻轻帮他揉肩搥背,梅留云瞪了朱宸济一眼,因为朱宸济假借搥背之名在他颈肩腰背上特别敏感的部位按捏,让他必须咬牙强忍才能保持神色镇静。
东厂番役看到身材高大的朱宸济卑恭屈膝的躲在后面的窝囊样子都哈哈大笑,「什么番役,我是役长丁永!你又是什么东西?」丁永大声喝道。同时,梅留云却注意到街上各角落有好几个人眼露杀意准备动手,应该是朱宸济的随扈。朱宸济却以一个眼神暗示按兵不动,同时偷塞了一个东西在梅留云的腰带里。
「原来是役长,失敬失敬,我是千户大人的师爷。」
「师爷?是个落弟秀才吧!我看你不像读书人,长得人高马大却胆小又没出息。」
「我娘也说没出息的人只配给人洗衣。」朱宸济贴在梅留云的耳边说:「让这家伙到浣衣局,梅千户应该没意见吧?」
「好主意。」梅留云露出微笑,朱宸济看着那个笑容不禁怦然心动,「你笑起来好看,应该常笑才是。」
丁永看朱宸济和梅留云两个人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商量什么,再度不耐烦起来:「总而言之,这个家伙……」丁永指着卢文电,「是东厂的要犯,得带回去审问。」卢文电露出惊恐的眼神,更死命的抱着梅留云的脚,「师父,救命……」
梅留云沉吟片刻,「我奉命捉拿钦犯,他是重要关系人,要审问也该是镇抚司先审。」
丁永却哈哈大笑,语气轻蔑的说:「梅千户,东厂要的人,就算是锦衣卫督指挥使亲临,也不能过问!」
梅留云看丁永瞧不起人的态度正要发怒,朱宸济却按住梅留云的肩头,依旧嘻皮笑脸的说:「不过……这家伙是宫里要的人,就算东厂厂督亲临,恐怕也不能过问。」
「哼,我不信有谁能比厂督更……」话还没说完,梅留云便伸手将朱宸济偷塞在他腰带上的东西拿出来,原来是一把扇子,他啪的一声打开褶扇,随便搧了两下,看到扇面上的字,「是丰王……」丁永迟疑了,他虽然没见过这些王爷,但也多少听过传言,知道福王和丰王都是不能惹的人物,
「走!」心念一转,他下令走人,决定先打道回府。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任务已大致完成,只剩下一条漏网之鱼,想念不会有什么大碍。
等丁永一群人离开之后,梅留云立刻挣脱朱宸济,并且拨开卢文电的手,「卢四公子,你现在可以走了。」
「师父,求求你……帮我报仇!」卢文电继续央求。梅留云叹了一口气,皱起眉头:「我不是你师父!」
「师父……」卢文电其实身上伤得不轻,只是一直硬撑;现在苦苦哀求不成,多重刺激之下,终于不支倒地。
「你的徒弟,我帮你照料好了。」朱宸济说,他轻点个头,立刻从旁边闪出一个人将卢文电迅速的抱走,「这个卢阳庄……为什么如此重要?」梅留云早就怀疑朱宸济此行和卢阳庄脱不了关系,于是问道:「能劳动丰四爷亲自出马?」
「怎么,看我对别人好,所以吃醋了?」朱宸济笑笑的看着梅留云,故意转移话题,还顺手在梅留云的腰上捏了一下。
「丰四爷正经一点!」梅云轻不禁愠怒,右手将扇子拍出朝朱宸济打过去。朱宸济则以左手格挡开,同时顺势将扇子塞回梅留云的腰带里,「这是我赏的东西,你一定要好好收下。」
朱宸济刚回到寒山寺,渡能立刻跑去告诉他明吾住持请他到禅室喝茶下棋。当他散漫的走进禅室却不见明吾住持,反而看到他孩提时代的老师,前大学士高存之。
「高师傅!」朱宸济喜出望外的走上前鞠了一个躬,「您怎么来了?」
「四王爷,老夫早已经不在朝为官,受不得王爷的大礼。」高存之立刻扶住朱宸济的手臂,同时回礼,「听说王爷潜临寒山寺,老夫和明吾大师又是旧识,当然得来叙旧。」
「该是学生向师傅请安才是,怎么能劳动师傅亲自走一趟?」朱宸济请高存之坐下,接着脸色微带忧虑的说:「不过……师傅,您应该没有告诉明吾住持我的真正身份?」
高存之摇摇头,「自然没有,不过明吾大师是德邵高僧,也猜得出个大概。」
「我不表明身份其实也是为了寒山寺,不希望佛门禅寺变成是非之地。」朱宸济问道:「敢问师傅怎么知道我来到寒山寺的消息?」
「是丰王府的在京官员,兵部的达凌将军透露。」高存之说:「外头传说丰王为了消灾避难,而云游深山古刹大作水路法会……」
朱宸济笑着说:「学生太过放浪形骸,让师傅担忧。」
「不,老夫知道王爷是故意以云游四海之名,实则是替皇上微服出巡,代天巡狩。」高存之摇摇头,正色道:「同时,想必也是为了十二年前那件事……」
朱宸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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