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学礼的巡抚府就坐落在宁夏城的中心位置,镇城大街就在大门口外经过,街的斜对面即是总兵府;除去这两间占了大片地盘的官邸,再往南约200米距离,还有一座相对于这两座稍小一些的、门口亦有石狮把门的府邸。
府邸大门口的横匾上写着‘富春居’三个字,原先这是一富豪居住之所,可现在大门口居然有两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在站岗!
锦衣卫站岗,看来里面居住的人身份可不一般。
府邸虽小些,仍旧修筑了有钱人居家必备的庭院花园、假山假水等等攀附风雅之类的玩意。
在府中小花园一棵槐树下,一位长脸无须、身着青衫、四十多岁左右中年人正躺在一张藤椅上,于一张茶几跟前优哉游哉的喝着香茶。
配合周围的风雅环境,还真有点脱俗雅士的味道。
‘咚咚咚,’一阵急遽的脚步声破坏了周遭的静谧,使得这位老兄有点不喜,皱着眉头往大门处瞅去。
一名门口站岗的锦衣卫疾步走到他跟前,双手递给他一个小竹筒,而后迅速后退几步再转身走回到大门外。
眼瞅着那位卫士走出去后,中年人这才将小竹筒盖子打开往掌中一倒、拿起一张小纸条,撑开来仔细阅读着。
过了一会,中年人将小纸条揉成团握于手中,双手相对一握一搓,一片细小的纸状粉削飘落于地。
此人竟然精于掌上功夫,且功力不低!
“小春、小顺子,你俩过来一下。”
中年人转头呼唤了一下,又重新端起茶杯。
“来啦。”
随着应声,从花园的另一侧、一座小拱门处奔进来两道身影,到了中年人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这是两个身着轻衫年仅十四五岁的小家伙,额头上密布着点点汗珠,衣服背后也汗湿了一块,但呼吸平缓、双目有神,显然二人也是练家子。
见到二人,中年人微笑问道。
“怎么样、你俩人现在练得如何了?”
“多谢父亲大人的传授,俺俩的武艺已大有长进,寻常七八人近不得身。”
“嗯,好、好啊,不过平时还得多加练习呀;这天底下可是能人异士无数呢。”
“父亲大人、春哥儿老是欺负俺。”
这时看上了话。
“哦!他咋欺负你啦?说说、咱家替你做主。”
“春哥儿老是趁孩儿不备时下手,每次话没说完他就打过来啦;真讨厌。”
中年人听罢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好,为父过后再好好尅他一顿;不过小顺子、春哥儿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啊,要知道江湖险恶,三教九流吃人不吐骨头、知人知面不知心哪;行走在外、做任何事情都要多长一颗心眼呀,知道吗?!”
“是、孩儿晓得嘞。”
“嗯,好了、今儿个就先练到此吧,你俩去换换衣服,咱家有事吩咐。”
“遵命。”
俩小家伙高兴得蹦蹦跳跳去换衣裳了。
没多久、俩人又蹦蹦跳跳的回到中年人跟前,都身着官服;可是这身官服,怎么瞅上去就像是………
“孙百户!”
随着中年人的呼唤,从花园的另一个拱门进来一位身着锦衣卫百户服的汉子,径直走到中年人面前行了个礼;还没等他说话呢,中年人就开口道。
“孙百户、你现在陪着他俩到北城门外的交易马场走一趟吧,小春儿、给,这是为父的随身印鉴,持着它与孙百户到北门外的马场将那两位把总请到咱家这来。记住了、是请过来,切不可怠慢了;知道吗?”
“父亲放心、孩儿晓得嘞。”
这时那位孙百户终于有机会说话了。
“启禀张公公、那两位把总现已经被提拔为千总了。”
“哦?哼哼,真舍得下本那!”
公公?那当然是太监了!在宁夏城里被称之为公公的只有一个,就是派驻宁夏镇的镇守太监张笔跃;怪不得小春、小顺子身着的衣服那么奇怪了,原来就是宦官的官服。
由此可猜测小春、小顺子应该不是张笔跃的亲生,太监能生孩子吗?!当然如果是净身入宫之前生的,那又另当别论了。
所以上回说到在巡抚府里头好似缺少了些啥,原来就是少了这位张公公的在场;看来宁夏镇的三巨头之间,相互还是有疙瘩存在的。
………
“哥、那俩小太监的功夫底子扎的挺不错呀,还有那个锦衣卫百户,估计他已经相当于咱们的黑铁级别了;派这么些人来请、啥意思啊?”
在宁夏北城门外200米处,也就是杜光、杜辉兄弟俩的交易马场兼营地,杜辉瞅着牵着马规规矩矩站在大营门口的三人,心中颇为不解。
杜光、杜辉俩人是站在营地前面的马场里,透过马群间的缝隙瞅着三人。
这个营地规模颇大,当然前面是作为交易和存放的场所,后面才是真正的军营。
此刻杜光手里把玩着卫兵交过来张笔跃的那块随身印鉴,眼睛同样瞅着营门口的三人。
“无非也是想了解、招揽咱们呗,那宁夏巡抚、总兵很显然是一伙的,而这位张公公估计就是单干的一帮了,就这俩小太监和几名锦衣卫、最多再加上一些暗探之类的,能干得了啥事呢!我估摸着、想招揽的意图应更大些。”
“哥、那咱们去见他吗?”
“去、咋能不去呢,这也是了解他们的好机会呀。”
“嗯,那我去准备一下吧。”
杜光听到这连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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