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么?眼角闪过自嘲,忽然想起我那个自认为肮脏而非常向往干净的同事。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嘴角轻勾,低下头,无声的笑笑。
远处传来闲散的脚步声。两个人的。
缓缓抬起视线。季笙向我走来,后面跟着我的女教师。她笑的很骄傲。
我挑眉,有些顽劣的笑笑。吸一口气,懒懒的侧过身,闭上眼睛。
“睡了?”有一只手轻柔的放在我的额头,我听出季笙话语中压抑着的闲闲的笑意。
春天前我那次小小的任性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没有在季笙眼底留下任何痕迹,我……该高兴吧。
那只手转移到我的脖颈,开始顽劣的轻轻抓挠。翻过身,咬着牙张开了眼睛,瞪着眼看季笙。
“赵小姐说你最近很听话,转性子了?”季笙用手背碰碰我的脸。
垂下眼帘,心底微微诧异。季笙在演戏,演给谁看?
和季笙相处的时间不是太长,我却能很敏锐的察觉他的异常。
我的眼睛瞟向季笙身后的赵惠。她斜倚在墙面上,抱着胳臂,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无意识的想起胳臂上深深的指甲印迹。
季笙在告诉赵惠什么?他很宠爱我这个儿子?
为什么?微仰起脸看季笙,他很快察觉到我的视线,低下头盯着我。他的眼底一片黑沉,没有情
3、病发 ...
绪。没有。
垂下眼帘,再抬眼时眼底已经布满温热的笑容。我懒懒的站直身子,微笑着看看赵惠。转身,离开。
{十六}病发
天气转凉,入秋。
叶子迫不及待的给我换上有夹层的衣服。今天,我的女教师没来上课,页子说她下午会来拜访。
拜访?有什么不一样吗?我垂下眼帘,遮住眼底不可抑制的嘲讽。
转身,回到卧室,关门。
踢开鞋子,平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张着眼睛,听到流淌着的血液发出汨汨的声响。身体里的疲倦和燥意像落雪一样,一点点,降落,沉淀,安静。
睡了多久?不清楚。当被敲门声惊醒的时候,指尖已变得苍白和冰凉。
光着脚跳下床。忽然炽烈的晕眩。我跌倒在地毯上,闭着眼睛,头深深地埋进臂弯。
咬牙。调整呼吸。
敲门声还在继续,不徐不疾。
该死。
指尖掐入掌心,强迫自己清醒。门被毫不客气的打开,一双穿着精致高跟的玉足,踩着清脆的撞击声,走到我面前。
勾起嘴角,撑开眼睛,我懒洋洋的抬起头来。
“怎么睡到地上去了?”女人将手中精致的礼物放在方桌上,转身,绕过我,袅娜的斜倚在床上。
浓烈的优质香水味拂过鼻尖,香奈儿五号。我抬起头看她一眼,眼睛里含着淡淡的笑意,慢吞吞的开口,赵小姐。
女人优雅的笑着。
她取出一支薄荷女士香烟,点燃,优雅的吸一口,白色的烟雾缭绕开。
女人说,有一天,你会叫我妈妈。
烟雾氤氲了她的脸。我看不真切。
女人说,来,叫一声,我先听听。
深吸一口气,用力,站起身,我将关闭的卧室门缓缓拉开。
“小孩子可不要任性呀。”女人站起身,款步走来,戏谑地掐着我的脸。
无声地笑笑,我抿了抿嘴唇,沉默。
她忽然弯下腰,两手用力,握紧我的肩膀,额头顶着我的额头,双眼紧紧盯着我,指尖陷入肉里。
“季笙的儿子怎么是块木头?!”
木头?
抬头看她一眼,我挑眉,有些顽劣的笑笑。想说谢谢你的夸奖,还是忍住了。想了想,不可抑制的笑出声来。
女人勾起嘴角,饶有兴致的看了我一眼,悠闲地整了整衣领。
她离开了。
靠在门框上,心里默数着女人离开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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