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吻.像是带着滔天的怒气般.却又像是久未重逢的恋人般.如夏日里的雷阵雨汹涌澎湃.却又仿佛丝缕难分难舍、缱绻万千.
易旸是有怒气的.只是这怒气从何而來.吴彦在晕头转向的思考中.始终有些不得而知.
得了.不管对方发什么疯.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虽然有些胡闹.可吴彦心里还是有着计较的.左右对自己不是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不管了.对方想怎样就怎样呗.
一个是高高在上大权在握.一个是不抵抗的半推半就.封闭的空间里更是无人打扰.无一不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于是乎.两人顺理成章的到了床上.
……
云翻雨覆.你來我往之间.无一不是衣衫凌乱.易旸还好.吴彦毫无意外的成为了惨兮兮的光杆司令.
一番厮磨过去.吴彦抱着易旸.感觉着手臂上不正常的濡湿.这才终于觉着有些不对劲起來.
看着手上凌厉刺目的猩红.以及对方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和苍白.男人这才发现对方整个左肩膀都已经染上了一片血色.
难怪.房间里刚刚那股一直若有若无的味道.此刻清晰起來才知道原來是血腥味儿和药味儿.
这个金刚不坏的人也会受伤么.这几乎是他第一次看到易旸受伤.也许正是因为意外.所以他根本來不及去反应和思考自己的心情和情绪.
男人只下意识的看着易旸:“怎么回事.”
“我受伤了.”男人不在意的笑笑.若不是嘴角那抹掩饰不住的苍白和淡淡地虚弱.吴彦几乎要以为他不过是在说一句简单的“我吃饭了.”
“……”眉头下意识的皱起.男人顿了顿.推开易旸就要下床.
“去哪儿.”男人伸手阻止他.
“我可不想有人死在我面前.”
男人顿了顿.“我不会死.”
吴彦转过头看他:“就算是不会死.也别脏了我的地儿……”说着.起身去了外间翻出屋子里备着的医药箱.
这就是土豪生活的好处了.每一间房的物资都是应有尽有.
“……”男人很快拿回医药箱.沉默的丢给易旸.
易旸淡淡地撇了一眼医药箱.“在肩膀后面.我自己弄不着.”
肩膀后面弄不着了么.若是正常人可能真存在着这样的事情.可面前这人可不是什么正常人的.
只是.伤者是老大.他现在也还是寄人篱下.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于是吴彦便老老实实的打开了医药箱.摆出纱布和棉花.然后拿出剪刀去剪对方那已经跟伤口上连在一起的纱布.
“我知道你的手头向來是仔细小心的.”男人的一句话.将吴彦原本想故意的不小心戳到对方伤口的恶作剧.硬生生的扼杀在了摇篮里.
于是吴彦只能老老实实的剪纱布.剪阿剪.剪阿剪……
房间里安谧异常.除了两人的呼吸之外.只余剪刀卡擦卡擦滑坡布条的声音.
纱布很快在男人巧妙的手中被祛除干净.看着对方那血肉之躯上疮痍的症状.原本线条流畅的身体上硬生生被硬物砸出了一个大窟窿.像是一只血色的眼睛一般.此刻伤口被撕开.血色的雾气正一点点的从那里氤氲出來.伤口周边粉色的血肉也是微微的翻卷着.染上新的红色.整个症状看起來.着实是有些触目惊心了.
男人只觉得眼睛微微的一疼.忙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准备起身道:“这个我弄不了.我去叫人來.”
“你來.”男人的声音不容拒绝.
“……”吴彦怔了怔.下意识的看着对方的脸色.
“我说让你來.”
得了.虽然不太喜欢这样血淋淋的场面.可人在屋檐下啊……
再说了.自己可不是什么经验深厚的护士医生.呼.也权当是为自己出口气吧.
男人不过是顿了片刻.吸了口气便拿起镊子.夹着棉花开始给男人清理起伤口.
……
刚开始男人还小心翼翼的清理着伤口.可当男人发现就连自己就着酒精给对方伤口消毒的时候.对方的脸上仍旧还是那古井无波毫无痛感的样子之时.便不由的产生了恶作剧的心思.
“对不起.”镊子不小心戳到了血肉.
“……”对方的皮肤明显的紧绷了一下.
唔.原來还是有痛感的.不是个机器人啊.
“啊.不好意思.我手麻了……”镊子再一次轻吻男人的伤口.
“……”
吴彦幸灾乐祸.正要不小心手抽筋再做点什么的时候.对方突然笑着开口:“玩够了.”
“玩.”男人愣了愣.厚着脸皮点点头道:“差不多了.”
“胆子不小.”易旸笑了笑.“上一个敢在我身上恶作剧的人.现在连渣都不剩了……”
“……”吴彦的手抖了抖.镊子再一次戳到男人的伤口.对方的皮肤明显紧绷了一下.
“适可而止的好.”声音中含着微怒.
“我受到了惊吓.”吴彦看着对方.“这些年你很少受伤了……”
男人身上大小不一的伤口.圆圆点点的奇形怪状.无一不昭示着主人不同寻常的过去.只是那伤口都颜色暗淡.已经是发生多年的事情了.
“可是这次还是受了伤.”易旸的嘴角挂着嘲讽十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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