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哥有些无语,不知道怎么再把那个话题继续下去。
其实宋澜这段时间跟着他,他倒是也多少知道这小子的脾气,吃软不吃硬。要是对方比他更犟,他能一脚蹦上枝头。这种是性格上的缺陷,得改,尤其是进入社会,也尤其是做他们这行的。不过改起来得慢慢的,否则就会弄巧成拙,没准一硬,就会做出许多无法挽回的蠢事。
“行了,先去我家吧,帮你处理下脸,以后还得靠脸吃饭的,弄坏了不好。”
“没事,我回去擦点药就行。迅哥……”
“嗯?”
“刚才那孙子回去后说什么了?你怎么就等在门口拦我了?”
还真是不问清楚不痛快,宋澜没把话藏住,直接说了出来。
迅哥叹了口气,原来说半天白说了,还真是那么较真。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劝导,见着他一脸坚定,只能如实告诉他:
“他说洗手间地滑,你没站稳摔了一跤,让我出来看看你,让你赶紧上医院检查。”
“我操~地根本不滑,就是他弄的!这孙子……假正经呢!”
迅哥怕他留在这里一会儿脑子转不过来上去揍人,拉着他进了自己叫来的车,直到把他送到他家门口,才语重心长地和他说:
“宋澜,你管我叫哥,我也认你这个弟弟,有些话你别嫌我啰嗦,有的时候我们要顺应这个环境,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做该做的事,说合适的话。社会可能真的很黑,但只有寻得规矩,才能不走的那么茫然。你人很好,善良,又讲义气,就是有的时候脾气得改一改,学会多忍耐一些,你见到的和你得到的才会更不一样。”
他说了一大段,其实宋澜并没听进去多少,因为迅哥的表情太认真,他忍着没笑。怕他继续啰里八嗦,他上去抱了抱他,像个小孩一样在他那里撒娇,
“啊呀行了,你说的我牙都酸了。我不去找他事了,你放心吧,我这会儿要睡了,真他妈困死我了。”
迅哥拍了拍他的背,又嘱咐几句破皮后吃食上的禁忌才离开。
那晚宋澜又做了个怪梦,这次他清晰地看清了梦中人的脸,是路响。
他梦见自己骑在路响身上狠狠把对方抽了一顿,还梦见路响被自己揍哭了,抱着自己的大腿求他放过,那样子别提多委屈,多害怕了。
这个梦对于宋澜来说太过美好,以至于他睡了整整一晚。
第二天一早醒的时候是被门外头叽里呱啦的人群声给吵醒的。
他揉了揉眼,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披了件外套就走了出去。
门外聚了一大群人,宋澜一看都是几个邻居,还有居委会一些熟面孔。
有人见到宋澜来了,扯着嗓子在那里说话:“小宋小宋,你家也要拆了。”
宋澜抓了抓头发,没清醒过来,脑子转的有些慢,“什么拆不拆的?”
“拆迁呀!你家也在拆迁范围。”
“哎呀,这下蛮好的,老宋出来可以住新房子了,宋澜你们家户口本上户主名字换了吗?过几天可能就要谈了!你记得一定要和拆迁小组说,要和你爸爸分家,让他们给你两套!”
“是的呀,这个时候不多要一点就是猪头三了。”
“哎呦,发财喽,发财喽!宋澜,老宋出来以后,总算可以过好日子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在那里说个半天,宋澜才听明白,原来是拆迁的事。他没什么概念,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发财是几个意思。但有一点他知道的,上海人有句话“穷人翻身靠拆迁”。
这样说来,他爸爸以后出狱的时候或许压力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大了。
为了确保无误,他挤到几个居委会阿姨身边,谨慎小心地问她们,“阿姨,我们家拆不拆?”
居委会的几个都认识他,见他人来了,在表格上一指,对着他说:“小宋,你们家也拆。”
中午的时候宋澜去了次石清家,石清晚上上了夜班,这会儿还在睡,石清妈见是宋澜让他自己往屋里去。
宋澜进去后在石清床边一坐,手往被子里一伸,石清被他一冷直接跳坐了起来,揉了揉眼见宋澜笑得大开,嘴里问他:“澜哥,你发春啊,笑得那么骚。”
宋澜没动气,把自己心里开心的事告诉他:“我们家要拆了,我爸爸那笔钱可能能尽早解决。”
石清一听,人又躺了下去,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了个脑袋出来,然后也笑嘻嘻的说,“是啊,昨天来通知了,我们家也拆。我还想和你说呢,到时现金不够的部分我可以帮你补上,我爸和我妈这次挺狠的,准备过几天就离婚。我们家应该能分三套。”
董家渡这一片要拆的居民都挺开心,盼了十几年了,错过了几次城市大改建,这一回终于轮到他们了,不过他们还不知道,这一次拆迁是用新政。
宋澜更是向御马会请了假,准备再去一次安庆,把自己户主的名字给换上。
他走的时候不知道,领居家来了伙流氓一样的人,拿着一沓文件硬让他们签。
第26章
宋澜问迅哥借了台车,连夜从上海赶去了安庆。抵达安庆时才凌晨三点多,他省钱,没再去旅馆开房直接窝在了车里睡。
这个点一天中最是寒冷,车里熄了火后温度并不比外头来得高,相反因为霜打在车前玻璃上,反而把整个车厢罩的像个冰窟一样。
迅哥这人爱整洁也爱享受生活,并没有那种在车里过夜的习惯,所以车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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