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毓白此时望着她的神情连眼角眉梢都带了些笑。一?看书
恭喜?
这是她道歉的态度吗?
他也没曾想有朝一日,作为圣上的嫡子,还会有被人售卖画像的时候。
这个学子张栩,就是首开先河替傅饶华画画之人,自傅允华那事被人或多或少传出去以后,他这门生意眼看就做起来了……
那张栩曾与周毓白有过几面之缘,傅饶华寻到他,出重金要他画上一副寿春郡王的画像,又诸多苛求,张栩落魄穷苦,虽觉得屈辱,却也只能一遍遍地听听从她的要求,仔细描摹周毓白的长相,如此精益求精,到了傅允华手里的周毓白画像,已经得几分他本人的神态了。
或喜或嗔,或悲或怒,竟只有那张栩画周毓白画得最为传神。
傅家这两位小娘子,当真功不可没。
傅念君知他已经寻到了那张栩,也索性不多做解释了,只道:“如今那学子如何了?”
周毓白道:“他如此画工,自是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他毕竟是皇子,这张栩私自售贩他的画像是重罪,周毓白对这件让人又气又笑的事也很无奈,见他画人物方面确实有些天赋,将他举荐进画院去了。
“他还应该谢谢傅二娘子‘慧眼识珠’。”
傅念君打量他没有生气的意思,总算也放心了些。
这傅饶华,当真是会闯祸!
周毓白却不是来和她说这桩事的,他跨进两步,垂眸问她:“是你让齐昭若身边的阿精来找我的吧?你早看出来了,张淑妃的局,要拿捏长公主母子……”
傅念君定了定心神,齐昭若的事她不想去关注,提醒阿精那几句,就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多的事了,周毓白如何决定不是她的问题。??壹??看书
她问他:“您已经出手了?”
周毓白笑道:“自然不能让张淑妃如意,也不能让齐昭若死了。”
傅念君心里也是有些好奇的,他还有妙计能两全其美?
不过这也不是她该关心的事。
她明白他今日来寻自己问这番话,也是同焦天弘一样,以为她会知道些什么关于齐昭若的内情。
她道:“我所能猜到,也是因为先前焦天弘对我和齐大郎的关系有所误解,追着我讨要他的欠债,我心里觉得这两件事有些联系,才大胆揣测了一番。若是郡王想问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哦?是猜到的,不是算到的?”
他瞧了她一眼,似乎带着两分揶揄。
傅念君噎了噎。
三十年前的事,她也不是桩桩件件能倒背如流啊。
不过周毓白若是出手,必然有些改变也会应运而来。
“郡王也说了,我不过是比常人‘冰雪聪明’一点,太难的事,我可就不知道了,比方您再要问谁人如何给齐大郎设局,我就真的黔驴技穷了。”
她这说的也是实话。
脸皮倒是也挺厚的。
这点和传闻还算符合。
周毓白好笑,“你把朝堂之事看得这么清楚,也想做个傅相背后运筹帷幄的女诸葛?”
傅念君知道这人感觉敏锐,一点都逃不过。
她摊摊手,“爹爹虽贵为宰相,处境却相当不容易,若是我有本事能勘破朝局的一点半点,能提醒他一句半句,也算是做人子女,不负骨肉之恩了。”
她朝周毓白十分俏皮地笑了一下:
“就是不知道寿春郡王给不给机会了?”
周毓白似乎在琢磨这句话里头的意味。
傅念君倾向于向他寻求助力的目的很明显,那么他呢?
他突然间觉得,似乎张九承提过的,与傅家联姻或许并不是个坏主意。
但是也就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在他心里,这个傅念君,还是太过古怪了,她是不是人家的饵尚且不知,断不可能轻易就咬下去的。
周毓白收了这心思,胸中也微微舒了口气,他也不知何时起这口气就堵在了心口,不上不下让人烦闷。
“那么你,到底知道不知道齐昭若的前尘之事呢?”
他定定地望着傅念君。
他相信,若不是齐昭若那日出了他的府门就被皇城司给带走了,他自己也会亲自来问一问傅念君的。
如今,只能他来了。
他在心里是这么对自己解释的。
傅念君摇摇头,再一次强调:“我确实一点都不知道,所猜测的,也是和您一样,根据大小线索联系起来的。若是要我发誓,也是可以的。”
她举起了三根莹白纤细的手指,看似真的要发个赌咒恶誓一般。
周毓白望着它们,只道:“这又何必。”
傅念君怕他看出来自己其实也没有傅饶华的记忆,这就不太妙了。
以周毓白的聪慧,一下子就能猜到她是与齐昭若相同的情况吧。
她就说苦肉计好用来着。
“我自然会相信你。”
周毓白突然道。
说完了他自己却有些蹙眉。
傅念君也笑道,“郡王以后说话可要慢些,免得咬着舌头。”
周毓白抿了抿唇,这傅家的女子,果真要比旁人家的胆大些,打趣起自己来一点都不含煳。
她怎么就这么能顺杆子爬呢?
这小娘子!
她忘那张栩之事倒是忘得快。
傅念君也清了清嗓子,摆正了脸色:“郡王还不走吗?恐怕在厢房里休憩的您也该醒了。”
周毓白比她高很多,越过她的头顶望向了傅家的梅林,只说:
“傅家的梅林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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