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君的脸色沉沉,她一点点地撑起身子,理了理衣襟。?要?看书
对还像壁虎一样趴着的两个丫头道:
“起来吧,没事了。”
郭达求助的人,自然只可能是周毓白的人。
周毓白的人会在此,她们的安全自然就无虞了。
柳姑姑也抖着身子爬起来,一边拉着傅念君的手,一边语不成句地问道:“娘子,你、你怎么样?受、受伤了吗?”
“我没事。”
傅念君的反应很平静,甚至一点都不像死里逃生后的样子。
车外的郭达龇牙咧嘴地从马背上爬下来,倒并不是这会儿这马就安静了,而是有一个弟兄亲自来帮他控制住了差点脱辕而去的马。
有人起哄笑道:“你这小子,可是越来越没本事了。”
郭达只能撇撇嘴,嘴里嘀嘀咕咕的,却不敢真的骂出来。
柳姑姑贴着耳朵在听,吓得不轻,“怎么、怎么都是男人,难、难道是盗匪……”
可是繁台附近,如何可能会有盗匪横行呢,这可是东京城外啊。
柳姑姑止住了话头,只能望向傅念君。
傅念君却是垂眸思索着什么。
突然马车又一阵颠簸晃动,吓得刚刚要爬起来的芳竹和仪兰又一个扑身趴了回去。
外头的哄闹声更响了。
傅念君蹙着眉,听出来他们这是正用刀快速地噼断了射在外头车壁上的箭。
她觉得奇怪的是,这些动作如此粗鲁,言谈又不加拘束的人,竟然也是周毓白的手下吗?
“走走,快走,一会儿引人来了。”
有人在外头唿喝。????? 一?看书
郭达快速爬回了原位,隔着帘子轻声唤了一句:“二娘子……”
“快走吧,我知道。”
傅念君只是冷静地吩咐了这六个字。
郭达噎了噎,对比起旁人来,傅念君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临危不乱了。
我知道?
她一下子都能想明白了?
郭达也懒得去计较她到底是不是真明白,“驾”地一声催起了马。
马车又动起来,车中的柳姑姑和芳竹仪兰皆是满眼惊恐。
可是傅念君说了无事,她们就是再怕,也只敢缩着发抖。
马车再次停下的时候,傅念君默默在心里数了数。
六个弯。
这短短片刻,就已经转了六个弯。
看来这繁台附近,还真是别有洞天。
她没有理会两个已经呆滞的丫头,自己掀开车帘。
此时的天空已经渐渐落下了雨,给四周的青翠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雨雾,灰蒙蒙的,让人的心境也颇受影响。
傅念君视线所及之处,有一辆马车停着,背后靠着一个小小的土坡。
而四周,有十几人或策马,或站立,有的正警惕着四周,有的却把眼神忍不住瞄到傅念君身上来。
这些人打扮皆非寻常护卫,更像是民间走南闯北的游侠。
受雇于走南闯北的镖队和货行,就是这些人。
傅念君转头望向郭达,这小子却不知为何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这种表情,是很少会出现在郭达脸上的。
“其实,有没有那些人的埋伏,你都是想把我带来这里的吧?”
傅念君问道。
郭达点点头,小声说:“不是二娘子你说要见我们郎君的?”
傅念君噎了噎。
可她说了要以这种方式吗?
东京城里难道没有合适的地方吗?
她叹了口气。
算了,若不是这些人赶到,她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
不远处的马车缓缓驶近,直到两匹马的马头快要顶在了一起才停下,而对方的车夫赫然就是与傅念君有过一面之缘的郭巡。
此时郭巡郭达兄弟两个正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车里的芳竹和仪兰也颤巍巍地爬了过来。
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她们娘子一个人应付这外头的“盗匪”吧。
对方的车帘打开,里头依然只有一个人。
一如往昔,渊岳峙。
芳竹轻轻捂嘴叫了一声。
“寿、寿春郡王……”
可周毓白此时的脸上却不如以往般带着浅浅笑意,只如这笼着烟雨的山林,有些寒意逼人。
他没有工夫给两个丫头多少关注,只抬眸望进傅念君的眸子里。
“过来。”
他说着。
语气中却难得带了一些不容置疑的强硬。
听到这句话的郭巡和郭达都默默低下了头。
他们郎君这样,实在是罕见。
不,他出现在这里,已经是罕见中的罕见了。
芳竹和仪兰此时早已顾不得害怕了,满心都是不可言喻的兴奋和激动,对于对方这样有些不合理的要求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只有柳姑姑还算是个清醒人。
“寿春郡王?”
她心中起疑,立时便做了决定想将傅念君拉到自己身后。
便是皇子又如何?
她这么想着。
傅念君却微微朝她摇了摇头,面色沉重。
“姑姑等我片刻。”
说罢也不再听她的回应,真的上了周毓白的马车。
柳姑姑急得立刻想伸手去拉,却被芳竹和仪兰双双制住了。
两个丫头此时也总算有些回神了。
今天的事不寻常。
傅念君素日和她们说的,也终于算是让她们记起了一些。
“姑姑,娘子和郡王是谈正事。”
仪兰正色。
“不错,姑姑,您不要掺和了。”
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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