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连夫人还有别的把柄拽在张淑妃手里?
傅念君抬眸问周毓白:“一定还有旁的秘密,你也知道是不是?”
周毓白温和地笑了笑,毫不吝啬地夸赞她:“当真是聪明。”
这能算什么聪明?
傅念君觉得他是故意的。
她问:“是什么?”
他故意:“想知道?”
“不想知道了。”
谁稀罕他故弄玄虚。
她假意抬脚要走,却被他拽住胳膊重新拥回怀里。
很快傅念君就觉得额上一暖,是他的唇印了上来,像展翅的蝴蝶,很快又飞走了。
他带点无奈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给你纵出脾气了?不会学人家撒个娇?”
傅念君撇撇嘴,嘀咕了一句:“我凭什么”
其实撒娇这样的事,她也学过,只是学得不太成功而已。
毕竟作为一个合格的太子妃,能留住丈夫的心更好,不能的话,她也无法学着那些姬妾成日围绕着男人耍心眼。
端庄、聪慧、冷静、从容
傅宁对她的要求更侧重于这些。
周毓白拍拍她的头就把她放开了,没名没分的时候,他也不想太过轻浮惹得她心里不愉快。
毕竟作为一个小娘子,她确实该有自己的坚持和选择,他没有资格逼迫她。
他只能通过一些并不高明的法子,让她主动相信,他们之间她所以为的那些麻烦,都会被他一一解决。
傅念君仰头看他,他的脸上一如从前,带着淡淡的暖意。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她觉得从前看他的时候,明明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他这位假谪仙,其实根本就没有意图要普度众生,他只是把锋利和冷硬都藏在深处。
从他身上很难找出他对有什么东西感兴趣的痕迹。
如今,依然俊秀无双,风姿卓然,眼角眉梢却终于多了些不同的感觉
最好希望他别笑。
她真是受不住。
傅念君低下头,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劝自己,其实得到得不到这样的人的垂青,她也不应该觉得遗憾,毕竟此刻,她是觉得很值得。
周毓白见她好像突然陷入沉思出不来了,也不明白她在想什么,轻轻握拳扣了扣她的小脑袋。
“暂且将你脑袋里的东西搁一搁,不是要听张淑妃威胁连夫人的把柄?”
傅念君“嗯”了一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其实这件事,还是和钱家有关。”他缓缓道:“你应当听说过一些钱家旧事吧?”
傅念君点头:“听我二婶提过一些。”
“你可知钱郎君与钱小娘子的母亲是什么人?”
傅念君诧异,“钱家夫人”
周毓白点点头,“连夫人的祖父连重遇是闽室旧臣,曾拼死护幼主逃入吴越。”
这样的提示就已经很明白了。
傅念君惊道:“闽室王家后人,并非是男子那位幼主,其实是女儿身?”
周毓白点点头:“她就是如今吴越钱氏的当家夫人。”
傅念君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连夫人对钱家这么推崇,对钱婧华这般照顾,其实根本不是因为钱家的关系,而是因为他们连家世代就是闽室的旧臣,她自然会尽一切所能护住主子的孩儿们。
她只能吐出一句:
“钱家也太大胆了。”
当年闽室被绞杀,因为态度桀骜,十分不驯,被后周朝廷下令杀无赦,当时的太祖皇帝还是大将军,他带着人马深入闽地,与闽国残部多次交战。
打仗倒也罢了,南方蓊郁山林里的瘴毒湿气最叫人九死一生,固然当时他与后周柴氏皇朝已成反目之势,朝廷也不过是想叫他与闽室王家后人打个两败俱伤而已,但是当年他损兵折将,从此染上瘴疠,对于闽室狡猾无赖依然是深恶痛绝的。
而当时情况的王家也不可能像吴越国一样主动献地投诚。
四方搜查,斩草除根,最后依然还有余孽留下。
这样与本朝太祖有血海深仇的家族,傅念君觉得不论谁做皇帝,也都无法容忍。
钱家胆子确实太大了!
周毓白说道:“当年连重遇携幼主逃入吴越,那还是个孩子,要取他人头献给朝廷很容易,而后来钱家投诚,何必再冒风险留下他们呢?”
他笑了一下:“只能是为了和氏璧。”
肃王当时私自派人寻访偷出传国玉玺和氏璧,还遭人追杀,虽然后来迫于形势,与周毓琛两人将此事在皇帝面前囫囵地圆过去了,但是像周毓白这样有心的人,还是能够查到一些的。
当然主要是董长宁给他带来了一些消息。
当时钱家也确实派出了杀手想抢回和氏璧。
傅念君明白了:“当年闽室幼主逃入吴越投奔钱家,钱家接纳他们,并非是看重闽室有复兴之可能,只是图他们手中的和氏璧,钱家匿而不报,已经这么多年了也不肯露半丝风声,说明他们当年投诚后并不肯罢休,他们其实有过逐鹿之心。”
有过。
即便如今没有,从前是一定有的。
而和氏璧就是王家后人的嫁妆,当然钱家此代家主,可能也是真的爱上了如今的夫人,甘愿将秘密尘封埋葬。
但是从和氏璧被人重新翻出来的那一日起,就注定他们的事早晚瞒不住。
幕后之人,可能早就知道了。
周毓白严肃地点点头:“所以这件事,如山铁证,揭发出来,钱家很可能就此万劫不复。”
钱家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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