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姚氏是否病急乱投机,一贯被她看不上的浅玉,她竟也愿意许以承诺。
毕竟浅玉只是个妾,而姚氏才是有资格决定漫漫未来的人。
浅玉知道,漫漫长得再像傅念君,她也不是傅念君,傅琨不可能为她的婚事像傅念君一样操心,思索再三,她便索性投了姚氏。
正好她也一直害怕傅念君,之前傅琨说是让她掌家,其实她根本不敢有什么自己的决定,一切都是傅念君说了算。
傅念君越这般,浅玉就越像是到了当年的大姚氏。
她两害相权取其轻,最后便做下了这个决定。
傅念君不能指望浅玉能有多少见识,哪怕她内心自视甚高,少时也确实是受诗书熏陶长大的,但是多年后宅闭塞惶恐的生活,已经叫她的判断能力彻底减弱了。
傅念君几乎可以肯定,那个术士应当是幕后之人安排的。
但是他怎么会想到用浅玉母女来做筏?
傅念君望着惴惴不安的浅玉,浅玉没有等到如她所料地大声责骂呵斥,更是心里焦急成一片。
“姨娘,那术士可曾说过漫漫有何贵不可言之处?”
浅玉脸色大变,结巴道:“他、他都是胡说的,二娘子,我、我们不敢想”
她这表情,分明就是想过很多次的,而且还很信以为真。
“说罢,我说了不会生气的。”
傅念君从刚才到现在,脸上都没有露出一点恼怒之色。
浅玉才支吾道:“他说漫漫也有机会能嫁入皇室”
傅念君确实有些惊住了。
浅玉连忙解释:“二娘子,并非是妾心高,我是断断不敢做此想的,只是想让漫漫今后能有个更好的前程,那大师当真很是灵验”
浅玉当然不敢想。
嫁进宗室和嫁进皇家并不是一个意思,宗室有爵无权,甚至不如清贵世家,皇家便是狭义指当今圣上的自家人。
各位皇子都已成年,浅玉的想头可能是落在皇孙身上。
只是她但凡能好好想一想,就会发现这其实并不太靠谱。
现在只有肃王和滕王生了儿子,肃王的儿子周绍雍年纪不合适,而滕王的孩子,就更没有联姻的必要了,滕王是个傻子啊。
傅念君惊的却不是这个,而是脑海里一些从前忽略的东西骤然复苏了。
周毓白。
傅念君很快就想到了,他那位比他小许多岁的王妃,难道就是漫漫?
她越想越觉得心惊,也越觉得有可能。
在三十年后,傅家破落后,她并没有听说过任何关于浅玉和漫漫的消息,傅饶华、陆氏生的傅月华、还有嫁人后过得不太好的傅允华,她都多少有些印象,毕竟这些都是她的姑祖母。
那么漫漫去哪儿了?
现在想想,或许极有可能是因为她成了淮王妃,踪迹被隐藏了。
浅玉碰到的江湖术士是幕后之人的安排,他一定是知道漫漫是未来的淮王妃,所以想从这里下手,这也就不难解释,他怎么会千方百计这样挑唆一个后宅没什么用的妾室了。
所有的疑点都可以理通顺了,傅念君甚至能记得很久之前,在街上偶遇齐昭若,他对漫漫格外怪异的、让人生疑的态度。
因为他知道,那就是他的生母和外祖母。
想到了这些事,再这样看浅玉的脸,傅念君也忍不住身上的恶寒。
这感觉太古怪了。
“二娘子”
浅玉见她脸色骤变,心里也是害怕极了,只是为了能够将漫漫重新要回到自己身边,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也管不得什么,噗通一声跪在傅念君跟前,泫然欲泣:
“二娘子,妾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只是漫漫还她离不开亲娘啊”
傅念君回过神来,见她又在自己跟前又哭又跪的,心里一阵不耐烦。
愚笨之人总是教不好,浅玉就不会想想那个术士的来历?或许她也想过了,但是对方身后的主子,是能够预知未来的,随便说几件会发生的事,也足够让这个浅玉心服口服了。
“好了,姨娘起来吧,这件事不简单,我现在要查出那术士背后谋害我傅家之人,你好好说话,配合一下。”
浅玉愣了愣,“谋、谋害傅家?”
有这么严重?
傅念君冷笑:“如何对姚氏献策,也是他的主意吧?敢干预傅家内宅之事,难道还不是别有所图。”
虽然那些事都是浅玉主动和他说,问他讨计谋的,但是傅念君这样一讲,她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傅念君细细地问了一遍对方的身高相貌还有特殊之处。
“最近他还有和你联系吗?”
浅玉摇摇头:“自妾身来了这里,与外头再无半点联系了。”
傅念君拧眉,行迹暴露,对方便收手了?
傅念君道:“姨娘,我可以还你自由,也可以让漫漫回归到你身边,但是你要帮我做件事。”
浅玉心中大定,今日这次见面,实在是出乎她意料。
“二娘子请说,无论什么,妾都会做的。”
“过几日我就让你恢复自由身,你要想办法重新联系上他。”
浅玉点点头:“妾一定会尽力的。”
顿了顿又问:“是过几日?”
傅念君简直要被她气笑了,“你犯了错,府里的人都知道,总得给我几日找个替罪羊,还有,今日我与你之间的对话,你断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漫漫她”
浅玉忙不迭地点头:“明白。”
傅念君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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