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保良微不可察地朝周毓白点点头。
傅念君看见了。
与此同时,她感到自己身上也有一道视线,望过去正好看见陆成遥偏转过头去。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她只觉得有些奇怪。
周毓白微微松了口气,他向四下里的女眷们望了一眼,姚氏、蒋夫人、李夫人只觉得身上仿佛叫冰块抹了一遍,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竟有这样的威势。
人都说寿春郡王最有当年太祖皇帝的气魄,看来也有几分道理。
周毓白的目光最后落到了李夫人身上。
他向李夫人微微笑了笑,整个人看起来更是像玉雕琉璃一般俊朗。
“李夫人?不知贵公子身上的伤可好了?”
好似一句极普通的问候。
李夫人愣了愣。
这个寿春郡王出现在这里算什么意思?
她想起杜淮说起天宁节那日见到了两位郡王。
李夫人忙拿眼睛去看姚氏,姚氏是傅家的当家主母,只有她能说话挡一挡。
可姚氏怎么可能领会她的意思,她似乎还没完全回过神来一样,只盯着周毓白瞧。
长公主的神色倒是好多了,她对周毓白这个侄儿倒是不错的。
“七郎,你怎么过来了?你有话要说?”
她的视线在忐忑的李夫人和周毓白之间来回看了看。
“是。”周毓白道:“表弟在西京休养,也脱不开身,不然有些话,应该是他来说,免得姑母听了些不三不四的话,给人留下把柄说嘴。”
长公主蹙眉,“怎么不三不四的话,七郎你是还小不知道那些下作的狐媚子的手段……”
说着她又狠狠朝傅念君瞪了一眼。
傅念君依旧装聋作哑到底,她是完全找到了对付长公主的秘诀,对于这位天之娇女,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对方刻意的忽视。
所以傅念君很自然地假装没看到。
长公主气得又站起身来,周毓白一步挡在她面前,心里也颇觉无奈。
“姑母,请听我说几句,表弟堕马伤到了头,我知道您心里不痛快,但是您无凭无据地冤枉旁人……”
“冤枉?!”长公主提高嗓音,“这么多人作证,她勾引大郎在先,她知道自己和崔家的亲事成不了,想着嫁进我们家,大郎必然不依,她就害得大郎……”
周毓白默了默。
长公主现在是盯紧了傅念君了,已经根本不想去证实。
这位姑母,和她讲道理从来是讲不通的。
长公主的神色突然怪异起来,“七郎你为这小贱人说话,她也勾引了你是不是?”
满堂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傅念君自己,勾引这位吗……
她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长公主这么看得起自己。
周毓白是知道她的,她脑子要是真的清楚,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他好气又好笑:“我说的话您也不听的话,有个人的话您该信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几声哀嚎。
门边一直看热闹的傅澜也吓了一跳:“怎么和杀猪一样?”
确实是像杀猪一样,杜淮就这么被人四脚朝天地抬了进来。
“阿娘救我,阿娘救我,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满脸狼狈,头发凌乱,像是被人半路上绑来的。
“淮儿!”李夫人倏然起身,咬着牙望向周毓白:“郡王这是做什么?”
周毓白笑笑:“夫人莫急,不过是受我表弟之托,查查当日可疑之人罢了。”
“齐大郎已经失忆,天宁节发生了什么他如何还记得!”
李夫人担心儿子,口不择言起来,没注意到长公主转过来不善的目光。
“谁说他失忆了?”周毓白道:“他认得爹娘认得我们,哪个说他失忆了?”
李夫人一时噎住了。
“原来李夫人是咬准了他失忆,就什么都往别人身上推了啊。”周毓白指的自然是傅念君。
“这位傅二娘子出现在万寿观是不是巧合我不知道,只是若她真与齐昭若约好了有话说,齐昭若会带着我和六哥去吗?李夫人,我们可不傻。”
李夫人被他一顿话说得面红耳赤,她怎么都想不通会冒出个寿春郡王来作证。
“那、那又如何!”
李夫人气短起来。
“既然他们不是约好的,傅二娘子怎么可能算计表弟堕马?强词夺理也该有个限度吧。”
这话一落,长公主的脸色也变了。
周毓白转身,地上的杜淮还在瑟瑟发抖。
“杜淮,这话是要你自己说,还是我找人来指认?你做的好事倒是不怕远,千方百计地想栽到人家头上。”
他似笑非笑地说着,眼神却看向了李夫人,好像觉得这简直是场无稽的闹剧。
李夫人咬了咬牙,看着没用的儿子,一狠心,跪在了长公主面前:
“长公主,妾身是个没用的妇人,可都是做母亲的,您想必也懂得妾身心疼儿子的感受,齐大郎为了傅二娘子打了淮儿一顿,这不是齐大郎的错,错的是那贼心贼胆的坏人,我家老爷宽宏大度,也不愿多做追究。可是有些事,我们不敢认啊!即便要报复,妾身也定要找那黑了心肝的报复!”
说罢红着眼睛看向傅念君。
这话说的很有水平,不仅把杜淮挨揍的事拉出来让长公主心虚,又表达了心中对傅念君的恨意,却不说怪齐昭若,这样一来依然能博取长公主几分同情。
傅念君看着跪着的李夫人,心里苦笑,她和这女人无冤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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