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念君醒得早,毕竟是第一次睡在这样的野地里,晚上的风呼啸地让人睡不踏实。
柳枝和新芽打来了热水,送上早餐的同时还端来了两身女人装束。
皆是契丹女人的服饰。
傅念君只是淡淡道:“这两身衣服若你们喜欢就赏你们了。”
柳枝和新芽齐齐愣住,傅念君只是穿回昨日的内监衣服,袍衫幞头,圆领窄袖,一身青色,本来人人都轻视的低等内监服色,穿在她身上却也有种说不出来的好看。
夏侯缨也已经穿戴妥当,也还是昨日一样的药童装扮。
上早膳的时候,傅念君一改昨夜的食欲不振,吃得津津有味,让柳枝和新芽看得有些发愣。
经过昨夜,她们自然能够看出来,夏侯缨也就罢了,这个内监打扮的女子却是个绝色,且气度不凡,恐怕出身也非常高贵,这样的人,在辽国使臣的队伍中出现,又是这样的打扮,多半不是自愿的。
可她竟然半点都没有露出惊惧害怕的神色,在这都是粗鲁胡人的队伍中安然地大口吃着早饭。
傅念君却是头脑很清醒,无论如何,她不能亏待自己和孩子半点,哭哭啼啼如果有用的话,这世上的女人也不会都是弱者了。
吃完了早膳,队伍拔营启程,傅念君和夏侯缨坐在耶律弼特地吩咐准备的小马车里。
她们的待遇并不像俘虏,傅念君也确实觉得有些奇怪。
外头那些契丹人似乎早就领了指令,并不敢轻易靠近她们,总归是相安无事。
就这样又行了两天路,傅念君算算脚程,大概明天就能走到了大名府了。
当晚住在了驿馆里,傅念君和夏侯缨也避开了大部分队伍里的契丹人,分到了一间独立的小院,柳枝和新芽依旧跟在她们身边伺候。
其余被大宋送给辽国的官奴们,这几天开始,也因为那些契丹人忍不住,早有被拖到房里、营帐里、甚至野地里行了事的,柳枝和新芽却逃过一劫,竟不用去应付那些如狼似虎的野蛮胡人了。
因此她俩对傅念君和夏侯缨伺候得更加用心。
傅念君与夏侯缨商量,明日是唯一一个可以脱逃的机会,两人如今是一体,傅念君的任何决定,自然也有夏侯缨的参与。
夏侯缨有些不安,“我们毫无武器傍身,若是碰到那天那个凶悍的契丹人一般的,该如何是好?”
傅念君压了压声音:
“你身上可带有一些用来防身的东西?”
夏侯缨坦白道:“我的药箱没有了,身上带了一点能够叫人昏迷的méng_hàn_yào,但是只够一个人的。”
也就是说,她们即便蒙倒了看管她们的一两个契丹人,再要出逃,依然是难上加难。
傅念君掌心一翻,却是露出了一片利刃,闪着一层淡淡的银光。
夏侯缨微骇。
傅念君身上一直藏着防身的武器,当日与周绍雍对峙之时,她甚至想过用此来一搏,但是后来试探了他一下,发现他身手远比自己想的更好,因此就歇了念头。
这片刀刃她一直放在身上,这已是她的习惯。
当日她曾受过齐昭若、萧凛的威胁,深知身上藏一两样武器以备不时之需是多么重要,好在这些契丹人也没动过要搜她们身的念头,让她将这东西一藏藏到了如今。
“那你预备怎么做?”夏侯缨问她。
傅念君顿了顿,只道:“明日晚上,只能权且试一试了。”
两人的头凑在一起,喁喁低语了半晌方才止歇。
……
第二天进了大名府,老天似乎也愿意帮傅念君大忙,这大名府的杨知府不算是个好官,对契丹人很是谄媚,不仅早早领了人在城门口相迎耶律弼,还千催万请地派了好几波人请耶律弼到府上一聚,说是准备了大宴,大名府里有头脸的权贵都在恭迎他大驾。
耶律弼似乎不大想去,最后却还是推托不过,被杨知府用明月楼的几个美人以饵给诱了过去。
傅念君心中微松,今夜走不了是肯定的,说不定耶律弼喝多了酒,明晚都离不了大名府。
当夜里,她与夏侯缨两人便借口驿馆的伙食不干净,闹起了肚子。
柳枝和新芽胆子小,立刻去通报了。
来的人是那天那个坐在马上的契丹武士,惯使一截长鞭,名字叫做塔列葛,通汉话,似乎在耶律弼面前很得脸,这几天傅念君已经几次看到他和刘存先在一起说话了。
塔列葛对她们两个抱有怀疑,对夏侯缨说:“你不是懂医术吗,怎么还会闹病?”
夏侯缨冷道:“我们中原人有句话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虽为医者,手边却无药,难不成还会用法术治病?”
塔列葛看她们两个满脸冷汗,确实不舒服的样子,便叫人去城里请了个汉人老大夫来。
此时已经入夜,人还没请来,傅念君与夏侯缨肚子疼却又变本加厉,柳枝和新芽也更不放心,期期艾艾地对塔列葛说,里头两位都是姑娘家,恐怕这毛病寻常老大夫来看不方便,能否去寻个懂些妇人事的来。
自然,这也是傅念君暗示她两个的。
塔列葛觉得汉人女子娇气麻烦,却也不敢动气,只好说:“你们好生看管她两个,我亲自去请。”
契丹使臣今夜大多被杨知府邀请去喝酒了,包括刘存先等人,剩下的一些,都是不通汉话的粗人,这事只能塔列葛自己去办。
傅念君见差不多了,便抬手唤来了柳枝和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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