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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你这样聪明,你说我还怎么舍得放你呢?”
萧凛似笑非笑地睇着傅念君说道。
模样真让傅念君有点反胃……
他这“柔情款款”的眼神是怎么做到的?
萧凛四下打量了一圈,便对傅念君道:“这里的环境到底还不是太好,等过两天你就住到我府里去吧……”
语气非常自然。
就算他是好意,傅念君也不想领受。
他身上好了,就开始有空来烦她了。
“多谢萧大人了。”傅念君悠悠说:“只是我觉得这里还不错,住着也自在,我去你府上算个什么名头?姬妾、贵客、还是阶下囚?萧大人就这么不想给我保存个脸面?”
萧凛拧眉:“你又何必拖延,不管你认不认,终究你是要住进我府里去的。”
“那就拖一日算一日吧。”傅念君凉凉地说道:“总归那一日还没来不是么,我实在没有心力还要去应付原本就和我无关的、萧大人你的姬妾们……”
萧凛想到了什么,就问她:“是甄氏对你有什么不敬?她不过是蕃奴出身,非我王府里正妻……”
“我并不关心她是谁。”傅念君打断他:“我近来很累,只是真的不想无端为陌生人伤脑筋罢了,希望萧大人你能够理解。”
她这话的意思,倒像是要拿他府里的女人做挡箭牌了。
甄氏和其他女人对傅念君抱着什么心思萧凛多少也知道,但是萧凛也清楚,她们中没一个敢真的造次,傅念君这么说,要么真是因为这些女人而不肯跟他,要么就是她拿这个做幌子来堵他。
毕竟他知道,周毓白似乎除了她一个就再没旁人了。
萧凛板着脸,觉得今天这一遭,便是硬生生地热脸贴了冷屁股。
“你要住便先住着吧。”
他一甩袍服站起身,临去前还说了一句:
“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对你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傅念君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频频冷笑。
他倒是还有功夫想着儿女私情,只盼他能一直这么气定神闲才好。
傅念君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和他生气,再怎么样也不能气着肚子里的孩子。
夏侯缨照例给她端了补胎药过来。
有她在这里,傅念君的心也能定大半,但是相应的,对她的歉疚也一直在。
“抱歉,都是因为我,才连累你至此。”
如今更是不止做了阶下囚,更像是侍女。
夏侯缨倒是无所谓:
“我从小就外出走江湖,也知道这世间的事并没有一帆风顺的,连你和淮王殿下这样的身份,都且朝不保夕,我经此磨难,难不成还该怨天尤人。”
傅念君对夏侯缨的笑倒是很真诚,甚至在她不自觉间,流露了几分似乎对姐姐一般的依靠。
“我往后自然再不对你说这样的话,免得白白亵渎了你。”
夏侯缨微笑,推了推手里的安胎药:
“再怎么样,趁热喝吧。”
药是苦药,傅念君不自觉皱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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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灵之的动作比傅念君想的要快,悟性也比她想的要高。
没过两天,城里就传得沸沸扬扬,说是使臣耶律弼大人,突然之间就暴毙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傅念君立刻心跳乱了一拍。
陈灵之那孩子,确实比她想得更敢,也更狠。
他显然体会到了她那天说的那句“让耶律弼走不了”的话。
而刘存先更是顺利到了陈灵之的身边。
名目很简单,陈灵之契丹话说得不好,刘存先又是专职的翻译,陈灵之要他教授契丹话,再合情合理不过。
刘存先自在东京城里起,就已被耶律弼视为智囊,不可能仅仅是因为陈灵之要这个人,耶律弼就会乖乖放手。
这一点傅念君特地没有和陈灵之说明。
但是他确实悟性不错,明白地很快。
耶律弼一死,刘存先也就顺理成章地到陈灵之身边了。
陈灵之再次到傅念君跟前来要饭吃的时候,让人一点都看不出变化,好像耶律弼之死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还挥着袖子说:
“……上京那里很快就会知道了,摄政王恐怕这次会动大气了吧。”
傅念君抬了抬眼皮:“你倒太平,萧凛迟早会怀疑到你头上来。”
陈灵之只是洒脱地笑了笑:
“他有太多人要去怀疑了,更何况,他就算怀疑我又怎么样呢?这里又不是大宋,以唇舌为刃,在大辽,武力才是最好的说话方式。”
顿了顿,他又笑眼看这傅念君:
“我上回也是真的在姐姐那番话里受益匪浅,就像大宋官家对待肃王的态度一样,摄政王对萧统军使,难道还在乎是不是他杀了自己的部下么?总归是和不是,这笔账都是要栽到他头上的。”
烂账多了,两人之间也算不了那么清。
辽人比之宋人更加野蛮凶狠,哪怕是上层的贵族也不能例外,耶律元和萧凛的仇怨早就深了,根本不差陈灵之这一次的挑拨。
傅念君冷笑:“你却胆子大,耶律弼毕竟是你们大辽朝廷的钦使,说杀就杀了,你对自己倒是信心十足。”
陈灵之眸光闪了闪,说道:
“耶律弼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他对萧统军使低头时的样子姐姐没见过吧?我敢说,若是按照十年前萧凛的性子,早就提刀砍了他了。”
傅念君觉得好笑,他才几岁,却是敢这么评价年长他许多的萧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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