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正面的回答,但绝算不上一个具体清楚的答案。《每日新闻》的记者还想要继续追问,却被其他记者抢到了留白机会,生生被夺了话语权。
这个场子里至少过半的媒体,都被塞拉维的人打过招呼。
克里斯和其他几名负责人坐在台上,一一回应记者的问题。青年却站在会场的昏暗角落里,目光轻松地落在台上。他依旧神色略带疲惫,双眸里却闪着微光。
当听到克里斯斩钉截铁地否定画被偷的时候,青年眨了眨眼,渐渐露出个明显的、愉悦的微笑。
【报时系统:剩余展出时长为12小时47分30秒。】
“克里斯先生,画框的初步分析报告出来了。”
青年拿着档案袋进到办公室里,克里斯、秘书、剧场负责人和安保负责人正围坐办公桌边,开“案情讨论会”。青年敲门进来时,大家也顺便停下来放松一下大脑。
克里斯喝了一口咖啡,但他显然并不打算实际休息,直接吩咐青年道:“你先把报告看一遍,直接和我们说主要结论。”
“我和莱科宁教授简单聊过了。”青年站在门口不远处,也不走近办公桌的方向,只回道,“他说,这极有可能是感光剂。”
感光剂,主要成分溴化银,在光照下会分解为溴和银。即便这玩意儿会在今后成为重要的显影技术,对于现在的时代来说,却还是走在尖端的研究项目。
在场的人都不傻,对于这种东西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因而也没人着急发问。克里斯的手指点了点桌面,说道:“看的时候注意‘光学敏感度’和‘感光时长’的部分,最好找出具体描述。”
这画挂在贵宾走廊里时从未被发现异样,刚开始上台时也没动静,偏偏拍卖时才显影。这三处虽然都有光,但前两处和第三处的差异,一是光照强度,二是光照时间。
如果克里斯猜得没错,这种感光剂一定是要在强光下长时间暴露才会有效。贵宾室里为了保护艺术品的柔和灯光、储藏室的封闭甚至舞台上的黑布,都恰好遮掩了这种药剂的发作时间,使得塞拉维无法判定画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偷的。
青年自然很乐意接下这个任务。“破案”应该是警察——噢,这个时代还很流行侦探呢——的工作,他其实没什么义务和这群人坐一起头脑风暴,还就是为了理出偷盗的思路来。
自己抓自己,我又不是找罪受。青年在办公室另一头的沙发上坐下,解开档案袋上缠绕的白绳,慢慢翻看起化验报告来。
【报时系统:剩余展出时长为12小时11分25秒。】
“……这些就是我看完报告了解的部分,完毕。”
青年语气平淡地概括了报告的大致内容,顺手抹了把脸,试图振一振自己的疲惫神色。剧场和安保两大负责人听完了表述,各自陷入沉思。其实他们也很劳累,但克里斯还坐在这里不动如山,两位左膀右臂也不敢多有怨言。
助理青年以最简洁的方式回答了克里斯先前的疑问,答案也确实和克里斯的猜想不谋而合。然而这种“意料之中”并不是好事,因为这种情形恰好证实了最糟糕的一种猜想——画真正被偷的可疑时段被延长了。
预告函说当天偷画,克里斯不会蠢到真的以为当天才有危机。实际上,克里斯在被挑衅的第二天就组织了鉴定工作,当时的结果是贵宾区里的东西全是原物。
然而,拍卖日的当天,《喝下午茶的少女》变成了赝品。
作案时段定在这一周。本来感光剂的显影特性可以缩短一些时间,无奈贵宾区灯光柔和,画框原本就是深褐色,莱科宁教授认为就算显影了也很难被肉眼察觉。
所幸这位化学专家心细如发,报告里有两点是额外赠送的线索:一是感光剂的粘黏度不高,多清理几次就很可能导致字体浅陋残缺,现在还有这种明显反应则代表被清理次数不多;二是画框材质比较粗劣平常,可能和真正的塞拉维贵宾区展示画框有出入。
简单来说,这两点明确了两个思路——感光剂存在时间短,《喝下午茶的少女》是连画带框被换的。整画替换不过区区几秒,相比起拆卸重装来大大缩短了作案时间。而且加了画框的作品有着相当的体积,没有大片的明显的遮挡物几乎不可能运出。
再说,那些时段的安保们可是连女裙都要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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