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倒是很会说话,我虽然礼贤下士,可你怎么证明自己是英雄?”
梁冀脸上带着一丝阴冷的笑容问道。
“大将军,小人名叫石勒,祖辈原本是奴隶,到了小人父亲这辈也是奴隶,我从小在军中长大,每日只做些饮马擦拭武器的工作,十几年前藏州发兵进攻天水,我带领十几名奴隶冲杀向前,当场斩首十三名敌人,凭此战功摘掉贱籍,之后有屡立战功成为参将,您说我是不是位好汉?”
石勒声音洪亮侃侃而谈,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
“哦?你原来竟然是个奴隶?”
梁冀闻听缓缓从躺椅上直起腰来,显然对石勒的身份产生了兴趣。
“没错,小人的身份都在吏部存放,大将军一看便知,如有出入尽管取了我的脑袋。”
“如果如你所说,你倒真是个好汉,放了他!”
梁冀手一挥,武士立刻松开石勒。
“朝中三公亲王见到我都会战战兢兢,而你却没有丝毫惧意,凭这一点,你就很不错。”
“启禀大将军,小人内心已经是诚惶诚恐,但小人更知道大将军的礼贤下士之名,所以才敢由此一说。”
“哈哈哈,好,很好,来人,跟这位好汉斟满美酒。”
梁冀礼贤下士?这天下除了他本人外没人会相信,可再昏庸的皇帝也喜欢听别人夸奖自己明察秋毫,这梁冀也是如此,如果是身边的大臣说这种话,他知道对方一定有求自己,但对方是个奴隶出生,身份卑微,这话在他口里而出就截然不同了,那是代表着天下无数平民的“心声”,说明自己在天下百姓之间有着良好的口碑,所以才让他感到高兴。
这是石勒在趋炎附势吗?也不是,正所谓越是理想远大的人,越能忍受常人所不能之忍,如果此时换成刘虎这样的莽夫,他定会大喊冤枉,可梁冀冤枉的人不计其数,也不差你一个,那你也只有认命了。
石勒可不是莽夫,来之前已经想好了种种对策,果然,他的“马屁”神功稍加施展就把梁冀哄的高高兴兴,自己也逃过一劫。
“多谢大将军赐酒!”
石勒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是个好汉,不过刘渊就是个饭桶了,秦宫是我的人,这次在天水境内被马匪杀死,这笔账该怎么算呀!”
刚才还满脸笑容的梁冀转眼间沉下脸来,杀意再次弥漫四周。
“大将军,秦大人被马匪袭击的确是天水的责任,我只恨无法带兵上阵杀敌为秦大人报仇,我!”
说到这里石勒面带悲愤之色,说话都哽咽了起来,就这“演技”便是刘越天看到也会自叹不如。
“哦?你不是刘渊手下参将吗?为何不能带兵打仗?”
“大将军有所不知,我虽是刘渊参将,可实际没有任何军权,天水军队都在刘家之人控制下,外人无法插手,我这参将只不过是靠着杀敌军功得来的,这次秦大人不幸遇难,刘家人无人敢来向大将军禀报,而我与秦大人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已经被他的风采所折服,将他当成了知己,所以我主动要求前来,为的就是让秦大人的遗体不在异乡孤单,即便是大将军怪罪下来我也要亲自互送秦大人回来!”
石勒句句饱含深情,听的其他人都受到了感染,几个人眼中还饱含热泪,被两人一见如故便为知己的真挚情谊所感动。
“这么说来,你心里是对刘渊有所埋怨了?”
梁冀双眼放出两道寒光。
“埋怨说不上,但这些年天水郡已经成为刘渊的天下,外人根本无法插手,天水城是我大周国都长安的西南门户,当年藏王之乱的开始就是攻克天水才一路杀到了长安,如今藏州格萨尔王雄兵无数,对我大周虎视眈眈,天水城首当其冲,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我怕那刘渊敌不过格萨尔的军队。”
石勒侃侃而谈。
“嗯!”
石勒的话让梁冀皱起了眉头,天水的重要性他当然知道,虽说如今大周真正管辖的地盘已经很小了,而且都是和其他诸侯王接壤,但这些诸侯王表面上都对大周很尊敬,每年暗地里还给梁冀送礼物,只有藏州的格萨尔王,对大周根本毫不理睬,加上当年藏王差点攻陷了长安,所以在梁冀看来,只有格萨尔王对大周的威胁最大。
而藏王要想进攻长安,天水就是必经之路,镇守天水的将军自然也格外的重要,这些年大周就对刘渊有所怀疑,朝廷数次下昭命刘渊入都,想要明升暗降把他换掉,结果每次对方都以各种理由推脱,充其量也只是让几个儿子来到长安可惜刘渊根本就不理他,始终待在天水城内,大周本想派出军队,可又怕惹毛了刘渊逼反了对方,所以这么多年来始终放任对方。
梁冀本就多疑,今天听到石勒这么一说,对刘渊更加的猜忌。
“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问你,如何让刘渊乖乖地听话?”
梁冀问道。
“大将军,这次秦大人被马匪杀死,您正好有借口出兵天水,大兵借剿灭马匪为名,实则对刘渊形成压力,这样刘渊就会有所顾忌,到时候我们就能掌握主动了。”
“好计策!”
在场的人心中都是钦佩这个石勒。
“这倒是一条妙计不过!”
梁冀有所犹豫,他现在权势滔天,可以说日子过的比周王还要舒服潇洒,动用兵力那可是需要花钱的,即便是大周的钱,在他看来都是自己的钱,让他掏钱简直比要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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