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礼行罢,她直起身子,又道:“听柳爷之言,老爷已经洗清污名、沉冤昭雪了,是么?”
“不错。”柳行雁点点头,对此姝隐隐有些改观:“扬州知府陆逢、富商陈昌富等人俱已就缚。正式审理虽还需一段时间,他们却已威胁不到几位了。”
“如此,妾身这就让卢大收拾家什;望柳爷和黎管事能予宽限三日。”
“可以。”
柳行雁原就没打算当天将人赶出去。见靳容氏颇为识趣,他也无意为难,二字应罢便不再多留,转身径自出了东厢。
黎管事也追在他身后退了出来。
“此趟还多亏了柳爷。”他叹息道,“您要去探探大爷吗?”
柳行雁脚步微微顿了下。
他原想说“不必”、原想说“城中尚有要务”、原想说“他还睡着,就不多叨扰了”,可再多的考虑与解释,到口却全化作了一声:“好。”
他有些吃惊于自己的反应,却也没有反口的意思。索性让黎管事自去忙,足下则调转脚步,熟门熟路地行到了主屋前。
相较前院的喧扰,此地明显安静了许多。两名仆役精神十足地守在门前;见他来此,先无声行了个军礼,继而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让柳行雁畅通无阻地径直入了屋。
──许是真累着了,直到他行至床前,榻上歇着的人都未有醒转的迹象。秀逸如远山的眉微微蹙着;清俊的面庞苍白如纸;就连平素被气血滋养得丰润嫣红的唇,亦转为了略显亏虚的淡淡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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