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寺里可有人留宿?”裴玄殊似无意问起,声音自竹林里传来。
司远远远的看着自家少爷,想着为何会这样问,几步跟了上去,犹疑着问道:“少爷,要不我去打听打听?”
“不用了!”裴玄殊道,几个起落间人已不见了踪影。
第二日,李沁早早的起了,在普济寺用了早饭,一行人才启程回府。
昨日回来时天色已黑,李沁只道自己一时贪恋后山景色,最后才迷了路。
此番说辞自是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可唯有粒儿知道,姑娘身上是带着伤的,姑娘不过出去一趟,怎么就带伤回来了?好在姑娘没事,这若是姑娘有个什么闪失,想想都很后怕,自己当时真该跟着姑娘的。
马车一路不紧不慢的前行,下了山没走多会的功夫,天空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
因为下雨,路上行人减少,偶尔过来的也都是些牛车驴子,显见的是附近村落里的农户在忙着耕田春种。
李沁索性让粒儿掀起一边的帘子,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见到马车,都纷纷避让。原本就慢的马车因为下雨的缘故,走的更慢了些。
春雨贵如油,庄户上的人都是行色匆匆,偶尔还有几声耕地的唱牛声传来。几个侍卫低低的聊着天,也听不见具体说了什么,倒是让李沁没有了那种轻飘飘的感觉,像是实实在在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了。
李沁也不催促,倒是粒儿显得有些急了,一上午的功夫心思都不在状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放心,就是在慢今天也是能到的!”李沁不免安慰道。
粒儿半天反应过来,香草跟着袁妈妈在后面的马车上,这里如今就自己跟姑娘。自家姑娘是在跟自己说话,忙应道:“姑娘,这我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是在想什么?一上午了,本来下个雨我还挺高兴的,都让你给破坏了!”李沁说着就见粒儿脸上很不好看。
有那么明显吗?粒儿想着,觉得还是问出来的好,犹豫着开口道:“姑娘,昨晚上奴婢见到您敷伤口来着,昨天是出了……”
“原是为了这个!”李沁打断了粒儿,想着要真是瞒着,这丫头还不知要怎么乱想了。“在后山的时候遇到了几个刺客……”
“姑娘,您还伤着哪里了,快让我瞧瞧,怎么会这样呢?那人还有玩没完了?竟然还要行刺!那不是普济寺吗?不是应该很安全的吗?”
李沁只开了个头,就见粒儿紧张到不行,便笑道:“无事,那些人不是冲我来的,我只是无辜被波及的。”
粒儿在三确定姑娘身上的确没有伤了才松了口气。遂又想到了什么,还想在问,但是自家姑娘啥都不说,也只好作罢。
主仆二人断断续续的说着话,时间似乎过的也很快。
李沁一直观察着粒儿,总觉得她似有什么心事,便问道:“怎么?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回姑娘,没有,我哪敢有事瞒着您的,向来都是你瞒着我的多好吧!”粒儿颇有些委屈,昨天那么大的事情,姑娘都存在心里不说,这会儿别指望我告诉你。
“真没有了?”
见自家姑娘这样问,粒儿竟有种不好的感觉,只得说道:“姑娘,我昨日送阿爹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二老爷。”
不知何时,外面的雨声儿有些大了。
李沁似乎没有听清,于是又问道:“你是说陈家二舅舅吗?”
“是呀!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不太确定,可是我看到了二老爷身边的那个侍卫柳林了。所以我也不知是只有柳林还是二老爷也在,不过他们应该没看到我的。本来不想跟姑娘您说的,可您刚刚问了。”
自出了秋菊的事情之后,据说陈二老爷就没回府,看来可能是来了普济寺。
听说秋菊让刘二太太一顿好打,最后被林妈妈下令,关在柴房,并每隔半个时辰就用冷水浇上一遍,连当天晚上都没熬过去就没了。
李沁想着或许陈家二老爷来普济寺,大约就是为了秋菊而来,不过这不是她要操心的。
正想着,忽然发现马车停了下来,李沁吩咐粒儿去看看,算着时间,该还没到才是。
粒儿准备下去,就有跟着的陈家侍卫丁廖来说:“姑娘,前面道路被堵,咱们的马车一时半会儿怕过不去了。”
李沁示意粒儿问下怎么回事。
粒儿向来对人客气,尤其在陈家,听着连忙问道:“丁大哥,这下着雨,道路又怎会被堵的,可有人去前面问问?”
“粒儿姑娘,姚旭已经去前面了,至于出了什么事情,等会姚旭回来就知道了。”丁廖说着就见姚旭已经回来,就对姚旭低声道:“姑娘问前面出了什么事儿了。”
姚旭一听姑娘问了,连忙叉手作揖回道:“回姑娘,前面有辆马车坏了,此时横在了路中间,来往的马车,被堵了好几家了,咱们还是往后退些吧!”
就这么会的功夫,袁妈妈由香草撑着雨伞来到李沁的马车前。姚旭低声简单的跟袁妈妈回禀了一下大概的事情经过。
粒儿有些不高兴了,自家姑娘这里就早上匆匆用了些粥,因想着午时能赶回府,姑娘这一上午的时间除了喝了两杯水,肚子里没有一点实在东西。这些人办事太不靠谱了,这点小事都要停下往后退,真是半点没把姑娘放在眼里。
李沁看了粒儿一眼,知道这丫头又拧起来了,只吩咐外面的香草:“香草还不赶紧扶着袁妈妈到车子里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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