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佚蹑手蹑脚的往院子里走去,这院子里目前只有他和白曳两个人,若是可以,花佚实在是不想引起白曳的注意。
“怎么这时才回来?”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在这院中响起,倒是平白无故把花佚吓了一大跳。
随着这声音的出现,白曳渐渐从暗处走了出来,白衣清冷,在这月色中宛若神祇,更加凸显出那不染纤尘的清冷疏离。
花佚讪讪的住了脚,看了白曳颇为局促的笑着说道,“师尊怎么还未休息?”
白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明明就是漫不经心的一瞥,可是当白曳那清冷的目光在花佚身上扫过的时候,花佚感觉自己浑身都打了一个寒颤,好像是自己的里里外外都被对方看了个干干净净。
花佚低着头,他不敢直视白曳,甚至不敢直视对方的目光,若是这世界上有一样他放于心底,发自内心的敬畏而不敢靠近,对于花佚来说,那便是白曳。
“今夜的月色很美。”白曳突然说了一句。
花佚有些茫然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点了点头,糊里糊涂的应和了一句。
“确实很美。”
白曳看着他,轻声说道,“佚儿,陪师尊赏月可好?”
花佚听了一愣,这话语实在是不像是他那师尊会说出口的,白曳素来清冷无心,不食人间烟火,这话说来却带了几分少见的亲昵滋味,实在是让花佚觉得古怪,可是花佚却还是本能的应了下来,答了声是,便果真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陪着白曳赏起月来。
两个人坐的相当靠近,四下俱静,这天地之间似乎只有他二人的呼吸声,可他们却又偏偏一句话都没有,实在是古怪的紧。
四周只有些零星小花,他们不曾说过一句话,也不曾有过任何动作,就如一切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这清冷的月光下,这世间万物都仿佛少了几分生气,一切归于宁静,连那人烟味都单薄了不少。
花佚下意识的敛声屏气,心神渐渐的沉静下来,他悄悄的看了白曳一眼,在月色的映衬下,白曳那本就清冷的气息更加让人难以接近,花佚隐隐觉得今夜的白曳有些古怪,可是细细想来,却又说不出其中的缘由,只是规矩的坐在一旁,沉心静气,归于安宁。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亮已经上了中天,四周竟已悄悄降了寒气,白曳悄无声息的站了起来,轻声说道。
“这月色细看却也有些乏味,早点歇息吧。”
白曳说着便往回走,看也不看四周一眼,那清冷的月色洒在他的一袭白衣之上,衬的整个人无端端的多了几分不可捉摸的疏冷凄清意味。
花佚心里觉得有些古怪,可是却也不过片刻便在心头消散,随即看了眼天上的月亮,便转身回了屋子。
第29章 第 29 章
这几天,明论真人和白曳借着求仙论道的名头明里暗里过着招,明论真人来势汹汹,寻着由头便趁机发作,却总是被白曳在不动声色之间阻挡回去,罗般真人整天笑眯眯的,倒像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般,时不时的插科打诨,却在三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气氛。
这天,明论真人和白曳本在论这修行的内因与外物之间的关系,不知怎么的,就谈起了这师命,程君一违背师命的事情理所当然的被提了起来,明论真人脸色不好,白曳却是一脸平静淡然,好似万事万物皆不放在眼里一般,这叫明论真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罗般真人笑呵呵的在其中打着圆场,可是这时候却见了花佚和程君一站在那远处的树荫下说话。
明论真人见状更加不悦,看着远处的程君一,突然冷声说道,“这嘴上说的都是虚的,若是要论一论道行,不如让大家比试一番,当时修仙大比上的魁首到现在可还没个定论?”
白曳听了微微蹙眉看着那树荫下的两人,花佚站在树下,背部靠着树,歪着身子倾向程君一的方向,程君一站在他身旁,身形颀长,素色白衣,脸色带着温和的笑意,树隙间透下的光斑洒在两人身上,让这一幕美好的多了几分不真实的缥缈意味。
明论真人见白曳不说话,斜着眼睛看了白曳一眼,冷声说道,“白掌门意下如何?”
白曳还未开口,罗般真人突然笑着开口说道,“白掌门远来是客,哪有在咱们与阳派的地方跟客人动手的道理?这不是存心招人笑话吗?”
明论真人冷眼看着白曳,白曳却只是看着远处的花佚和程君一,那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引得双方眉眼间具是掩不住的笑意。
“既是上了阳山,那便客随主便吧。”白曳突然轻声说了一句,然后移开自己的视线,微微垂下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明论真人嘴角隐隐透出一丝冷笑,招了招手便叫身边的小弟子去叫程君一和花佚过来。
程君一和花佚一时还有些疑惑,当他们抬起头的时候便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明论真人罗般真人和白曳,两人俱是一愣,随即很快走了过来。
“师尊唤弟子何事?”程君一站在明论真人面前,神色微敛,神色谦卑恭敬。
明论真人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声音平静却威严十足,“当日修仙大比昳阳派的花佚自愿退出,所以你才姑且成了这名不正言不顺的魁首,如今你们不妨比试一场,若是你担不得这个名头,也好将这个称号物归原主,你可有异议?”
程君一先是一愣,很快便明白了明论真人的意思,可是他依旧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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