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符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焦躁地扯着衣服——窝在心口发热的红酒让他陷入泥沼一般。
“身材这么好,长得这么帅气,也会失恋吗?失恋了好,不然我怎么办?”再次贴近心脏,很好,跳得有力。裴野笑了笑,深邃的眼眸因为这个笑,添了无数温柔。只要不阴沉脸,笑起来也很性感。
换睡衣时很温顺,简符软成一团泥,嘴里含糊地咕嘟咕嘟。
“在说什么呢?”裴野问。
简符侧着身,慢慢绻起,是难受的吧?
裴野为他展好平躺的姿势,自己也躺下,小小心心地托起简符的脑袋,手臂横过去——让他舒舒服服地枕着,这样亲亲切切的拥抱,很长时间没有享受过了。
可是,这样的姿势,就听不到简符的心跳了。
裴野微微低下头,脑袋靠着简符的心脏——这样听一夜,才能安心。
裴野眼睛闭了一晚,思想却无比清晰。直到第二天,看着床上横躺的简符,仍然难以置信,他竟然回家了。
白驹过隙,简符近两年来回家次数真是屈指可数。
天亮了。
太阳初升。
正午阳光直直晒进来。
裴野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虽然偎依的感觉如此美好,但是没有声音,总是让人忧心。终于忍不住伸手摇了摇简符,轻声呼唤:“简符、简符……”
呼声越来越大,摇晃越来越剧烈,脑袋忽忽悠悠摆动,简符被摇得晕乎乎的,心口越来越想吐,勉强吐了句:“干嘛?困呢!”
呼声停了。
被唤醒的简符还是意识混沌,伸手摸了摸胸口,炸炸的毛毛的,头发,谁的脑袋么?难受归难受最糊涂的酒劲过去了,迷迷蹬蹬又实在睁不开眼,勉强想起刚才的那声音是裴野。
“裴野?”
“嗯。”
简符吐出一口气:“旁边睡去,哥难受着呢……重,难受。”
呼——
心口的重量立刻消失了,简符翻个身继续睡了一会儿。
到底是宿醉的劲头过去了,昏昏沉沉,迷迷糊糊,被白花花的太阳照着。口干舌燥,难受睁眼眯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窗帘没关。宿醉的难受还压在心口,顶着晕乎乎发疼的脑袋摇了摇。
“醒了?”
眼前站着的人是——
“裴野啊,早!”简符放下遮眼的手,这小子一直坐着等自己醒?还算有点良心,这个养弟没白养。
“中午两点了。”裴野目无表情。
“怎么没去上班?我昨天喝多了点,没发酒疯吧?”简符揉了揉太阳穴,他酒品不好不坏,平常醉得少,也就次次被失恋折腾得跟酒鬼似的。一边说一边下床,全身黏糊糊的不说,还一股难闻的酒味。
“没。”挺安静的一晚上和一早晨。
简符走向浴室,浑身血脉跟着热水的流淌活络开来,但嘴唇和舌头还是干干的,心口也燥燥的。
酒精让细胞脱水,难怪口干舌燥。
昨天的记忆一点一点复苏,难受劲还在。也是,陪了一年的情人就这么被别人拐跑了——这不是铅笔画,用橡皮泥随便一擦就没了。投入了心的感情,现在要把心活生生掏出来……
还是自家好,虽然也就一容身之所,但累了也只有它不会拒绝自己。
简符脑袋转了一圈找到了沐浴液——房子是新房,装修入住后他也没回来过几次,全是住在情人那里,房子都裴野在收拾,陌生的感觉,跟不是自家一样。这么一想,只有裴野是熟悉的。
流水哗啦啦中,叩叩两声,裴野隔着浴室玻璃门问:“喝点什么?”
“随便。”
简符扬起头,任热水冲击着脸。
洗完就裹着浴巾坐沙发上,一股冰凉液体顺滑入肚,甜丝丝,有奶味,有好多种果香。
“这是什么果汁,下次多买点,怪好喝的。”简符端着手中的玻璃杯,恋恋不舍地舔嘴唇,清清爽爽的绿果汁,看上去就很养眼。
“现榨的,还要吗?”
“嗯。”
“午饭想吃点什么?”
“呃,随便。我给公司打个电话,都忘了今天还要开例会。”简符打开手机,果然有沈契的未接来电。
“让你们副总开就行了。”裴野直起身拿过他的手机。
简符被这强硬的举措弄得有点懵。
“一天不去公司也没关系。”裴野,把玩着手机,凝视简符的眼睛,说得很认真,“公司事事都离不开你,要副总干什么?”
话说的没错,身为公司老大他也不是事事躬亲。
公司那个跟冰山一样的副总一上阵,两只眼睛冰泠泠往下一扫,比简符还能震住场。
“你这样没精打采的,还不如在家呆着。”裴野乘胜追击。
一语中的,头痛痛的抽抽的也不想去,旷工一天,就当作是失恋的慰劳好了,简符挠挠湿漉漉的头发:“也是。那也让我给沈契打个电话问一问,他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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