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舒听的云里雾里。白前倒了杯茶给他,问道:“怎么样?”
天舒端着杯子,这才想起来正事,把景西和李远的状况大致说了一下。白前眸色暗沉,掀起棉被,撑着身体一点一点的挪动。
他大病一场,浑身没剩几两肉。左手还伤到了筋,根本不能使力,四肢就只剩右手还算灵活。天舒看的揪心,忍不住扶了他一把。白前也不拒绝,只是笑的有点尴尬。
天舒感慨:“回荷酒了挑个伶俐的侍女给你。”
白前顿了顿,轻声道:“万株对我很好,只是……”
只是也死在那一场大火里了。
天舒转移话题:“景西就在隔壁,阿离稍微远一点。你去看谁?”
白前由着他推轮椅,出门转个弯就是隔壁。房门没关,白前隔着那个缝隙看到景西趴在床上。有大夫在他床前晃,影影绰绰中看不太清,似乎是在换药。
白前道:“不打扰他换药了。”
天舒推着轮椅继续走,说道:“好嘞。说起来,景西这次伤的挺重。背上那一刀再深点,整个脊梁骨就要被砍断了。”
白前倒吸一口凉气,天舒还在絮絮叨叨的念着:“我还真没见过他这么狼狈,吓了一跳。景西被帝君封为‘怀元第一武士’你知道吧?不是说着玩的,他真的很能打,从来没人能把他伤成这样。左启之带他回来的时候,我都觉得完了完了,景西没有子嗣,谁来接位……”
白前又看到那个浑身浴血的景西,眼睛在血污的衬托下尤为亮,也带着一丝煞人的气息。
感觉有些糟糕,满心压抑。
白前长呼一口气,却丝毫不能驱散体内的闷气。天舒很不会看脸色,一边说着景西有多勇猛,再和他重伤垂危的现状做对比。白前不知道他有什么用意,但这些话语是的的确确刺进了自己心里。
直到进了李远的房间,天舒才一拍脑门,对着李远大叫:“呀!你叫我去取的东西我给忘了!我立马去!”
天舒丢下白前,急匆匆的跑掉了。白前单手挪不动笨重的轮椅,只好留在原地,和李远隔着段距离。
李远一直被囚禁在地下,长久未见阳光,至今仍旧带着眼罩来保护双眼。白前进来时他正在喝药,听到木轮的声响,挥手示意喂药的侍女先退下。李远把头偏向白前的方向,柔声问道:“是白前么?”
气度华贵,言调沉着冷静。完全不是白前认识的那个憨厚的村夫。
李远就着侍女的手快速灌下那碗药,顾不上她喂过来的甜点,对着白前的方向道:“门边冷,进来说话。”
侍女将白前推到李远床边,关上门,给两人留了空间。
白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李远仍旧轻柔的问道:“天舒说你也病了?好点了么?”
白前闷声“嗯”道,随后又干巴巴的补充一句:“好多了。”
李远听他的声音有些低哑,距离也远,招招手让他靠近些。
白前扬扬左手,随即意识道他看不见,出声:“左手有伤,挪不动这个轮椅。”
李远好奇:“你是用了什么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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