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槐钰与他乃一丘之貉。”赵衍说道:“如今他彻底翻不了身,倒让我觉得十分痛快。如今这样的时局,谢家的爵位必然是由谢琪来继承。我既要拉拢谢琪,不如给他点甜头,也好叫他坐稳这谢家的爵位。”
再进宫时,赵衍便刻意在皇上面前多夸了谢琪几句。称他之前虽有少年意气,有失小节,但大器晚成,这大节上都是毫不含糊的。
谢琪花名在外,皇上对他印象原本也是不佳。但有了谢槐钰这般对比,便也说道:“谢琪此子,的确是不失大节。”
此一句中性的评论,便让众人觉得谢琪大势已定,人人都不再叫他琪少爷,而称呼他为小爵爷。
就在谢琪膨胀到了顶峰的时刻,谢槐钰的马车队伍来到了京城附近。
这里是离京城还有半日的路程的县城,若是继续赶路,不过晚上戊时便可回到京城了。
“何管家,舒语和孩子受不得颠簸。我们今日便不要再赶路,在此地的酒楼休整一夜,明日再走。”谢槐钰突然叫车夫停下马车,下车说道。
“这……”何管家有些犹豫,但听着那马车之内,孩子哇哇大哭,半响都没有停歇,便点头答应了。
从白塘村到京城的这点路程,平日里慢慢走也只需走不到三日。但这谢大少爷带着个产夫与幼子,拖拖拉拉便走了五日。
何管家觉得谢槐钰大约是想拖延时间,但这孩子的确甚小,不过刚刚满月,受不得颠簸。
若是他执意前行,把孩子折腾没了。谢槐钰死不认账,岂不就没了这铁证?
何管家想来想去,便还是随着谢槐钰的心思,一路休息过来。
反正他再是耽搁,京城也总是要去的,不过是今夜或明早的区别罢了。
谢家的车队在县里停了下来,便找到了来福楼的分店住了进去。
到了酒楼之后,便有掌柜的将他们一一带入自己的房间。
谢槐钰和林舒语被掌柜的带着入住了后院的一间上房。
他让小树在门外守着,自己一进入房中,便将房门合上。
这房中即刻就有人从屏风后走出,正是本应在京郊执勤的祁守备祁擒月。
“子云。”谢槐钰朝他一拱手。
祁擒月看了眼谢槐钰与身旁的林舒语,玩味的说道:“你们怎得走了这么许久才到?”
“若是前路走的匆忙,到了京郊突然停下,怕引起那何管家的怀疑。”谢槐钰说道:“我刻意一路慢慢走来,这何管家习惯了,便也不曾怀疑与我。”
林舒语抱着孩子,在桌旁坐下。这孩子方才被他掐着大腿,哭了一阵,现下哭的累了,便已经睡着了。
祁擒月见了,便有些好奇的去看那孩子。只看了那孩子一眼,便啧啧说道:“这孩子长得倒是同你那好弟弟一个模子。那何管家见了,竟然也未怀疑。”
“他长得也似谢爵爷。”谢槐钰说道,脸上有一丝无奈。
林舒语抱着孩子,听这两人在他面前谈论,心下也是五味杂陈。
他虽早知自己这孩子生下来,便会有这么一天。但从未想过这事情竟闹得如此大,连皇上都知道了。
这孩子肖似谢琪,长得与他无半点相像。但母子连心,一看到这孩子,他便是极为喜爱。如今更是害怕因着这权力争斗,把这孩儿给伤了。
他知道谢槐钰同谢琪间的矛盾,也知若是谢琪得势,他和孩子落在那娄氏手上,必然是活不了的。
但谢槐钰厌恶谢琪,这孩子是谢琪骨血,长得又同谢琪如此相像。林舒语心里一凛……
也不知待这些事端结束,谢槐钰会如何待这孩子。
如今趁着这当口,林舒语抱着孩子,咬了咬牙,便突然跪在谢槐钰面前,梨花带雨的说道:“大少爷。我一人怎样都无所谓。但这孩子……只求您行行好,保他一生无忧。”
此事之前,谢槐钰便保证过会给林舒语和孩子一条出路。瞧林舒语这举动,竟是信不过他,要再确认一次了。
谢槐钰原本是极厌恶林舒语这种心怀不轨之人的。但如今他生了孩子,大约是母性使然,倒像是变了个人般。此番请求,也实在情真意切。
谢槐钰并非那等要与一个幼子过不去之人。林舒语同这孩子的生路,他也早有安排。
见林舒语如此恳请,谢槐钰也无意多言,只是说道:“你放心,我谢槐钰答应了的事情,便不会食言。”
林舒语这才放心下来,抱着孩子又坐回了桌边。
又看了谢槐钰一眼,便觉得如刚才那样的情况,他也不曾多看自己一眼,眼神都是如竹般淡淡的。
可这样的人,却偏偏喜欢上白术那样的小哥儿……
一时间,他不禁十分羡慕,只觉得天下再没有比白术更加幸运之人了。
谢槐钰同祁擒月商议一番,约定了自己进宫的时辰。
为防夜长梦多,那娄氏看出什么。两人便一致同意,明早便直接进宫,打那娄氏一个措手不及。
待两人商议完毕以后,祁擒月便顺着屏风后的一个暗门离开,将这消息带去给仲礼。
而谢槐钰则也随他离开了这间屋子,让林舒语和孩子住在其中,自己去另找了一处上房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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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谢槐钰又回到林舒语的房中,同他一道出来。
在何管家的监视下,车队启程,不到巳时便到了京城。
车辆一进京城,谢槐钰便突然说道:“即是皇上召见,那便不要拖延,直接往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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