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云,你如今风华无限,而我则落拓至此,与我联系也与你无益……”谢槐钰自嘲般的笑笑。
“瑞石!”祁擒月恼怒的一拍桌子:“你要再说这种话,我这个朋友,你就别想要了!”
“子云……”谢槐钰又饮了一杯后,笑着岔开话题道:“今r,i你远道而来,我已经十分感动,我们不要谈这些不开心的话题。”
说着,谢槐钰指了指桌上的菜肴道:“现在这小小的农庄,我也没有什么可款待你的。倒是这山里的野j-i野兔,用炭火炙烤一番,r_ou_质外焦利里嫩,也是别有一番风味,你不妨尝尝看。”
祁擒月是个吃货,一听到美食,便忘了其他。他夹起一块炙野j-i不客气的放进碗里道:“说起这野兔,我今天早些时候刚在县城里吃过,还有那杂鱼豆腐汤,味道很是不错。就在你那家来福酒楼里。”
“哦?”谢槐钰一挑眉:“我倒是不知道店里出了新的菜色。不过那严掌柜是我母家带来的旧人,一向是个能干的,那间饭庄一直经营的很好。看来明天我该把他叫来,好好赏赐一番。”
待两人酒足饭饱之后,祁擒月才摆正脸色,重新提道:“瑞石,京城那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就真的如你后母所愿,在这个小村子里虚度光y-in?”
“你在这里的时候,你那好弟弟可是在京城里百般钻营。长雍的宴席上,我看他摆出的那副架势,竟代表伯府与各家世子交好,还真当自己是未来的伯爵了,全不把你这做大哥的放在眼里。”
“呵呵,不光是他不把我放在眼里。”谢槐钰收敛神色,淡淡一笑:“怕是其他人也和他一样,看我失势,就主动与他交好吧?这满京的侯爵熏贵,除你和仲礼以外,又有哪家是真心与我交往?以往他们就如墙头草般两边偏倒,如今局势看似明了,当然要和最有希望继承爵位的人来往了。”
“唉……仲礼他父皇疑他,他现在也是自身难保。”祁擒月叹了口气道:“瑞石……我不信你就甘心呆在这里,没有想到对策。我了解你,你不是个甘为他人做嫁衣的人。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另有打算?”
“的确如此,我回到这里,也是以退为进。主要还是为了仲礼的事。我能有什么,至多就是失个爵位的虚衔,仲礼那边才是动辄就是灭顶之灾。”谢槐钰说道:“因此你也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正好在这山村野地,远离京城的那些烦心事,也好让我松快一阵。”
祁擒月这才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不可能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你和仲礼都有主意,我也就放心了。我这边能做的,也只有快速升迁,在兵部拿到实权。”
他说着翘起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放松的晃了晃,给自己倒了一盏酒后,想起什么好笑的般说道:“对了,你那个绯闻未婚妻,现在和你弟弟走的很近,怕是认准了你回不去了。”
谢槐钰嘴角微微上扬:“那不是正好,免得我还要找理由搪塞。他两人要是真能成为一对,也为我解决了一桩心事。”
说完,他起身,让小树打着灯笼走在前面,邀祁擒月去后院池塘边对月饮酒。
此时,初夏的夜晚凉风习习,明月如镜。池塘边蝉鸣蛙叫,别有一番趣味。
回廊上还有谢槐钰练字的桌子没有收起来,上面放着几张宣纸,毛笔倒放在边上。
祁擒月走过去一看,宣纸上用漂亮的正楷小字写了半句诗文——长风破浪会有时。
他哈哈大笑,拿起一旁的毛笔,龙飞凤舞的在后面写下了后半句——直挂云帆济沧海。
写完以后,才拿起毛笔皱着眉头看了看道:“这什么破笔?这么难写?你什么时候又改用这种羊毫笔了?”
话音刚落,一旁的小树就忿忿不平的c-h-a嘴说道:“祁公子不知,这笔是个姓白的哥儿送的,怕是一两银子都不值。那哥儿又是送鱼又是送野j-i野兔的,亏我家少爷还都收下了。”
“小树!”谢槐钰正色呵道,内心有些恼火。
他是最知道自己这好友的德性,不禁偷偷瞟了旁边的祁擒月一眼。
那人果然一副好奇的神色,笑见牙不见眼的拿起那只笔道:“怪不得瑞石兄住下不肯走了。原来这里还有这样的妙人?那我也要住下叨扰几日,必定要见见那个哥儿,回去也能好好和仲礼讲讲。”
谢槐钰一把夺过毛笔,板着脸c-h-a回笔筒说道:“随便你吧。爱住多久住多久,见不见得着人,我可不知道。”
说完,又对一旁一脸大祸临头的小树呵道:“你这三个月的月钱,全部罚没。”
小树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扁着嘴说道:“少爷,我再也不敢了。”
翌日,白术一早起来,发现除了大肚子的白李氏外,白老三全家竟然穿戴整齐的一起出了门。
对于白老三一家的动向,白术并不关心。
今天并不是送鱼的日子,但白术昨天逮着了穿山甲。于是他决定今天先去县城一趟,找个药铺把穿山甲卖掉。
白术动身出发,脚程很快,不到一个时辰,就来到了县城。
来到县城以后,他竟然看到了白老三一家站在文具铺子门口,不知道准备买些什么。
白术和他们撞了个对脸,白邹氏一看到他,立刻神色慌张的躲进店内。
白术虽然有些疑惑,不过也懒得过问他们到底干些什么,于是径直找到了药材铺子,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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