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也可以当作筹码,你还有什么是不能出卖的吗?”徐言缓缓道,“你的心难道就没有孤单的时候吗?你孤单惶恐的时候,人前的虚荣感和口袋里的存款能帮得了你吗?”
章呈愣了愣,随后“呵呵”一笑,将小黄狗从脚面上甩了下来,状似潇洒地说道:“好烟好酒,一生的朋友,这才叫男人,哈哈。”
徐言看着章呈咧着笑的嘴角,可爱的虎牙白亮亮的,依旧可爱,却掩饰不了一丝老态——那是从内心折射出来的腐朽味道。
偏偏徐言的自虐症已经升级成重度,对于章呈这种俗气的玩世不恭竟慢慢恨不起来,也许是因为章呈无意间透露了自己婚姻的秘密,这样的坦诚取悦了徐言。
你若不嫌弃,除了烟酒,我愿做你唯一的朋友。
徐言心道,可是却没有说出口,他知道,章呈一定会一边讥笑一边“告诫”他一些关于一个将金钱和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大男人”的行事风格云云,在这个“大男人”伟大而不羁的世界里,爱情和友情是虚弱无用的,惟金钱和地位是尚。
但其实,徐言真的很想告诉章呈,他那些“大男人观”根本是狗屁,是重度直男癌患者臆想出来的自我欺骗的虚幻世界。
可是现在,他不会告诉章呈。因为他反而觉得这样的章呈很可爱,渣男的本质原汁原味,可同时他也能依稀感觉出,章呈的内心其实并未如他本人以为的那样粗糙。这种对比正戳中徐言的萌点,他想要更喜欢章呈、他想要温暖章呈。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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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村支书约了徐言一起去乡里办点事,章呈待着无聊想一起过去,可又不大愿意走远路。然而村支书过来叫徐言的时候,身边竟带着一个小姑娘,是他的小侄女。
只见她二十左右的年纪,一张小脸清纯得很,虽然穿着打扮土气了点,可举手投足、一颦一笑皆透出纯净和质朴,落在了封闭多日的章呈眼里,不失是一番赏心悦目的风景。
有这样的小女孩子一路陪着说说话,章呈倒也觉得走远路不是那么难熬了。然而走着走着,不出二里路的光景,章呈视察言观色的本领只用了半分,便准确而迅速地发掘出一个事实:这个小女孩子全部的专注力都在徐大傻子身上!
那带着一丝羞赧的、如同青果子一般的姑娘就这么纯纯地恋着一个一心只想着男人屁股的大傻子?!
章呈觉得挺有意思,于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开着徐言的玩笑,观察对方的反应更让他觉得有趣。
就这样,几公里的山路不但不难熬,还能发掘出一丝可取之处来,章呈在几次打趣了徐言后哈哈大笑之余,余光瞥到山侧被惊起的几只白鹭,那优美的身姿竟也让他这种性子潦草的人产生了某种类似嗟叹的情绪。
有一瞬间,章呈也从这清恬的大自然中寻获了一些悠然自得的感受,他放松了眉宇,笑声真正地爽朗了起来。
没多久他们便来到了乡信用社,这里便是他们的目的地,他们来主要是为了帮助村里那个叫阿邦的小伙子。
前年,徐言刚到这个村子的时候曾资助了几个年轻人去县里学习驾驶,帮助他们改变一直务农的生活,阿邦便是其中的一个。
阿邦人很踏实,做事也认真,拿到驾照后便在县里给人打工跑运输,两年下来,攒了一点小钱,现在他想自己买一辆柴油小货车,以后自己替自己干,但单凭手上的那点小钱是不够的,于是他便动了贷款的心思。
村支书听了他的想法,觉得很好,便主动提出替他做贷款的担保人,可是担保人需要两位。阿邦的父亲早亡,母亲一直没有改嫁,独自抚养他长大,家里也没什么亲近的亲戚来往,也不知道找谁来担保好,于是支书便跟徐言商量,让徐言来帮个忙。
阿邦在信用社等着,见到他们便赶紧跑了过来,直点头道谢。
“还差多少钱啊?”章呈随口问道。
支书说出了一个数目,章呈闻言直朝徐言翻白眼,心道:靠,我路上扔掉的那个限量版的帽子都值这个价了。这点钱,徐言直接资助不就得了?还兴师动众地来贷款,这个程序那个程序地走,是不是闲得慌啊?
想归想,但章呈并没有说出口,一是因为有支书和他的小侄女在,再者,他也没那么笨,徐言的那些“钱要花,但不能只是简单的分配”诸如此类的大道理还在他耳边热乎着呢,难道又想听徐言念一次?
撇了撇嘴,章呈看向徐言走进走出忙里忙外的身影,心道:徐大傻子。
过了一会儿,支书和徐言带着阿邦走了出来,章呈以为他们办好了,谁知听到支书无奈地说没办成,一问情况,才知道问题出在徐言身上。
原来是因为徐言并没有固定的工作证明,更无法出示收入证明、房产证明什么的,被列为了“三无人员”,便是所谓的没工作、没存款、没资产的人,根本不具备担保贷款的资格。
章呈听了简直没笑死,说真的,这简直是今年他听到的最滑稽的事情了。
支书跟信用社的放贷人员是熟识,哪怕是徐言能提供出三样当中的一样,这事都能办成了,谁知…这一时半会儿到哪儿再去担保人?今天算是白跑一趟了。
一旁的阿邦和支书为没办成事而微微皱眉。
章呈还是忍不住在笑,他拍了拍徐言的肩膀,摇摇头,一边笑一边掏出自己的钱包,从里边儿拿出一张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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