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一看玉茶居的少公子驾到,方才几人忙围上前去,拱手的拱手,寒暄的寒暄,问长问短,好不热闹。
眼看着陆其双被人困在一旁离不得身,却眼巴巴地瞅着江晚樵,一脸求助的模样。
江晚樵冷眼瞧了几眼,潇洒地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冲突
此次商会是在京城颇负盛名的半月山庄举行,半月山庄远离闹市,深处郊外,在青山之下秀水之滨,辟地筑屋,庄外山水绮丽,绿意重重,庄内雕梁画栋、美不胜收。
远离熙熙攘攘的前厅,江晚樵独自一人朝后花园走去,此时尚值初春,院内冰雪消融,虽无繁花锦簇绿影扶疏,满庭的枝桠却也染上了浅嫩的绿色,看得叫人心喜。
半月山庄依傍着群山,后花园直通山间,江晚樵便在这闲情逸致中不知不觉地朝密林里走去……
树林里没什么人为的痕迹,树木茂密难行,而空气却异常清新,许是雪水融化的缘故,脚下落叶堆积,土壤松软,更是寸步难行,怕再走下去便要污了鞋袜,江晚樵准备掉头离开。
“喂!小心!”突然有人在身后大喝一声,江晚樵还未扭头,只觉脖颈一凉,随即一阵刺痛传来。
“小心!别动!”江晚樵定住身形,却感觉肩膀处一阵滑腻,随即一双手“唰”地伸过来,赫然从他衣领内拎起一条寸余长的小蛇。
事情发生不过数秒之间,江晚樵尚未感觉到害怕,在看到施救之人面孔时,却大吃一惊。
“其双?你怎么在这!”
陆其双一手捏着蛇的脖颈处,一手捏着蛇尾,脸色有些苍白。紧盯着手中扭动的蛇,抿紧了双唇,终是伸手一掷,将那小畜生远远地抛开去。
江晚樵还未开口,陆其双倒先皱着眉发起责难:“现下正是蛇鼠冬眠结束出来找食儿的时候,你这么冒冒失失地上山,是要拿自己来喂它们吗!”
也不等他答话,又伸手翻开他的衣领,凑近道:“是不是被咬着了?让我看看。”
果然,脖子左侧赫然两个正冒血的小孔。
“这可怎么办,也不知道有没有毒,”陆其双神色焦急,“不成,得放些血出来才行,不然……我帮你吸出来吧?”
江晚樵一惊,忙扶住他肩膀:“如果有毒怎么办?”
“你个傻子,就是怕有毒才要吸啊!”
“你……”有毒的话你吸了怎么办?
陆其双却已不再多想,一手扯开他脖颈上的衣衫,一手摁住他肩膀,俯下身去。
江晚樵只觉两瓣温热的唇在自己耳旁不住地吮吸,身上神经都绷得死紧,别扭地转过头去,艰难忍耐着,然而这双唇却像怕他痛似的,吮吸一会儿,竟伸出舌来,抚慰般的在伤口上舔舐了两下。
江晚樵脑中“嗡”的一声,一把扶住陆其双的肩膀,半强迫地使他抬起头来。
连唇角都被染得嫣红。
“快把血吐出来!”
陆其双呆呆的:“已经咽下去了……”
“……”
江晚樵用袖口替他拭了拭嘴角的血迹,陆其双却突然发现他伤口上还带着被自己舌尖濡湿的水渍,“腾”地一下红了脸,忙伸手给他拉住了领口。
“快回去处理伤口吧。”陆其双声音讷讷的。
“你才应该赶紧回去漱口呢!”看着他嫣红的脸颊和嘴角,江晚樵觉得胸口涨涨的,一半是感动,另一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回到厅堂,陆其双唤了下人去叫大夫,两人的父亲也闻讯赶到。
江晚樵简洁地讲了下方才的经过,急的江父一边查看自家儿子的伤口,一边责怪他粗心莽撞,陆晋则也拉着陆其双连连询问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大夫不一会儿便赶到了。
“伯父,还是快让大夫替晚樵看看吧。”陆其双放下手里的水杯,忙道。
“是,是,看我这老糊涂,大夫快来看看。”
老者替二人号了脉,又仔细地查看了江晚樵颈上的伤口,捋须安慰道:“不妨事,不妨事,只是山间的普通野蛇,江公子又放过血,不碍事的。”
“你怎知道犬子伤口放过血?”江父奇道。
“看这伤口上明显有唇齿的痕迹,不正是被人吸过毒血了么。”
江陆二人心虚似的低了头没说话,陆其双脸红更甚。
罢了替江晚樵包扎了伤口,又给两人开了清毒的药剂,叮嘱片刻便自行离去了。
江父忙拉住陆其双的手感激道:“其双,这次真多亏你,下次必让晚樵亲自登门拜访!”
“伯父言重了。”陆其双微微颔首。
陆晋则在旁哈哈笑道:“就说这两孩子有缘不是?上次是晚樵救其双一命,这次其双又帮晚樵一把,哎,都是好兄弟,何必拘那些虚礼!”
江父也笑着称是。
陆其双握着茶盏看向江晚樵的方向,却见他侧着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在庄园里用过晚饭,众人纷纷告辞离去,陆其双拗不过江父的盛情邀请,上了江府的马车,与江晚樵同坐一乘。
经过下午的一番意外,江晚樵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安,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似乎有些话想对身旁的人讲,然而脑中又是混沌一片。
要和他说什么呢?说那个晚上自己其实是醒着的,什么都知道了,还是质问他昨晚之事?或者是……问今天他怎么敢不顾自己的危险来救他。这到底,哪个才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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