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请看,穆相当时暴尸荒野,原本尸身已经找不到了,但是陛下重情重义,下令务必要找到尸身,只可惜搜寻的队伍还是去晚了一步,这尸身已经残缺不已,但是穆相贴身戴着的佩剑却在,还有这身墨色衣衫,公主大概也能认的出来,的确就是穆相的。”
一樽棺材高高放在大堂之上,因为盖着棺材盖子,所以也看不大清里面到底装的什么,只有那边角处露出来一截染血的墨色衣角,很是刺目。
还有一柄佩剑,是穆侯楚用惯了的,此时也端端正正的摆在上面,这一柄佩剑,便已经是最大的证明。
朝阳下意识的就后退了几步,有些心惊的捂住了心口:“这,这,这当真是他?”
“若是公主不信,大可开棺查验,只是奴才得提前说一句,这穆相死后,葬尸荒野,大概遭受了野兽的啃食攻击,所以······”那小太监顿了顿,才道:“可能会有些恐怖,就算开棺查验,也看不清脸,毕竟,已经血肉模糊了。”
朝阳到底年纪小,吓的脸都白了,又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捂住了嘴巴,眼睛都红了:“他竟然,死的这样惨?”
“唉,公主节哀吧。”小太监道。
一旁沉默着的陈易凝突然开口道:“我要看。”
“啊?”小太监显然是吓傻了,这端庄贤淑的陈小姐,竟然要看这种场面?
“开棺,我要看。”陈易凝沉声道。
那几个小太监对视一眼,这才轻咳一声:“既然陈小姐执意要看,那奴才就来开棺了,公主您······”
朝阳连忙摆手:“我,我,我就不看了!我,我,我不敢。”
说着,便慌忙跑了出去。
朝阳出去了,几个小太监便连忙张罗着开了棺。
一打开便是一阵腐臭和血腥味儿,格外恶心。
陈易凝强忍着恶心,走到了棺木前,看了过去。
一片血肉模糊。
陈易凝脸都白了,却还是强迫自己去看那一身衣裳,的确是他穿衣的风格,他素来只穿墨色衣袍,陈易凝咬了咬牙,颤抖着手去碰他的衣袖,翻开一看。
素锦的缎子,墨色的衣袍,一如从前。
唯独······
陈易凝脸色骤然一变,连连后退了几步,脸上的神色越发的复杂了起来。
那几个小太监还以为她恶心着了,连忙给盖上了棺木:“陈小姐还要继续看吗?”
“不必了。”陈易凝说罢,便转身冲了出去。
到了殿外,身边的丫鬟小兰早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陈易凝出去便是一阵干呕,恶心的胃里的酸水都要翻出来了。
“小姐,你还好吧?”小兰着急的道。
“没事,”陈易凝又干呕了几声,这才摆了摆手。
朝阳跑过来,问她:“你可看了?的确是他?”
陈易凝脸色依然白的很,看来是恶心的实在厉害:“是他。”
朝阳一双眼睛瞬间红了:“果然,果然是他·······”
“公主节哀吧,我身体不适,先回府了。”陈易凝说罢,便匆匆出宫去了。
一个小太监这才对着朝阳道:“公主,这下您是真的信了吧?您跟那位郡王的婚事,可不能再拖延了。”
朝阳抽噎着,却到底没再反驳了。
陈易凝出了宫,步子却是越走越快,心里似乎燃着一团火,从见到那“尸身”的那一刻,便开始熊熊燃放。
他没死,他果然没死!
他的袖口,有她从前偷偷绣的一朵海棠花,连他都不知道的那一朵花。
穆侯楚,你既然没死,那又会在哪儿?为什么连带着她一起瞒着?真的是,从未将她放在眼里吗?
陈易凝眸光都染上了几分愤懑和怨恨,狠狠的咬了咬牙,心里已经开始有了盘算。
——
吴掌柜速度也快的很,没几日的功夫便将正式合约给拟定出来了,巴巴的跑来找季心禾来了。
“你瞧着了,咱分成还是二八分,按着一斤十五两银子的价钱,到时候送进了宫里,会点明,由归林居供应,青禾小铺生产,这些,在这合约上都写的清清楚楚了,你瞧着若是没问题,咱就先签了。”吴掌柜乐呵呵的道。
季心禾看了一眼合约,的确没什么问题,这才笑了:“吴掌柜办事,我的确放心的很,何时需要供货?”
“宫里头的人说,最迟下月初,是一定要供应第一批货的,也就是两百斤,因为下月朝阳公主下嫁,举国同庆,这也是新帝登基之后要办的第一件大喜事,到时候打算用这葡萄酒,招待满朝文武!”吴掌柜激动的不得了:“到时候,归林居和青禾小铺的名声,可就名传千里了!”
季心禾眼睛也跟着一亮,这葡萄酒即将用在公主大婚的时候招待满朝文武,那岂不是要传扬的满朝皆知?这对于她的葡萄酒来说,简直就是免费大广告啊!
到时候,葡萄酒的知名度不知又要提升多少倍呐!
吴掌柜高兴的道:“说来也是咱运气好,正赶上了朝阳公主大婚的好事儿,这举国同庆的好时候,用的咱的葡萄酒,那咱以后的生意,简直不敢想!”
季心禾喜滋滋的道:“这做生意嘛,顺风顺水起来,连老天爷都帮咱的忙。”
“那可不是?以后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朝阳公主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嫡亲妹妹,那可是疼爱的不得了,这婚事也必然是近年来最盛大的一场婚事了,影响力都不得了的。”
季心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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