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公主再如何心情不好,这婚事也都快成了,有些事情,旁人奢求太多,终究也是不成的,可小姐就不一样了,如今公主大婚之日一过,小姐这未来丞相夫人的位置,可就稳稳当当,再无变故了。”瑞雪嘴巴嘴甜,说话又讨巧,很得陈易凝的心意。
陈易凝听着这话倒是中听的很,只是此时却怎么也欢喜不起来,珠圆玉润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拨弄着那丝帕,秀眉微蹙:“都过了这些日子了,他的消息还是半点没有,他若是当真活着,又为何瞒着我?到底有什么缘故?”
“小姐无需太过烦忧,穆相从前最亲近的人便是小姐,既然穆相失踪,怕是有要紧事处理,等他处理完了,必然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小姐的。”
陈易凝这才稍稍心安的点了点头。
可随即,便听到一个戏谑的男声从屋外传来:“那可未必。”
陈易凝脸色一白:“是谁?!”
瑞雪正想喊人,便见房门突然大开,门外站着一个俊朗男子,一身深蓝色长袍贵气十足,外面还穿着一件黑色的大斗篷,宽大的帽子戴在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帽檐遮住了那双眸子里染着的些许戾气,却依然感觉的到,整个人笼罩在一股子阴沉沉的气势里。
陈易凝在看清来人的时候,便瞪圆了眼睛:“你,你是,公孙义?!”
公孙义阔步进来,将头上的斗篷帽子摘下来露出了容颜,勾了勾唇:“是我。”
“你没死?”
前朝丞相为了帮助二皇子夺嫡,曾经逼宫先皇,却被穆侯楚一箭射杀在金銮殿上,公孙一族全族抄斩,公孙义作为公孙明的嫡长子,怎会至今还活着?
“我觉得比起我还活着的事实,你怕是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公孙义看着陈易凝,唇角戏谑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什么事?”陈易凝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公孙义看了瑞雪一眼,陈易凝才平复了情绪,对着准备喊人的瑞雪道:“你到门口守着,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是。”瑞雪迟疑的应声,这才转身出去。
陈易凝坐到了公孙义的对面,连忙问:“什么事?是不是与穆侯楚有关?”
“是和他有关。”
“他没死对不对?”陈易凝激动的道。
“不但没死,还过的很好,以后,可能会过的更好。”公孙义勾了勾唇。
“你什么意思?”陈易凝听着他的话,便一阵一阵的不安心,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或者是,已经发生了。
“三日后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三日后公主大婚,我如何不知?”陈易凝语气都有些急了,很不想跟他讨论这些无关的人。
公孙义却似笑非笑的摇头:“公主大婚?三日后这样的好日子,可不止公主大婚。”
陈易凝心里咯噔一下,迟疑的道:“那······还有谁?”
“穆侯楚,三日后,便是他成亲之日,远在一个偏远小镇上隐姓埋名,过的快活,只可惜了有些人啊,还远在京城苦苦等着他回来,啧,真是讽刺。”公孙义嗤笑一声。
陈易凝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有什么可骗你?你若是不信,只等着日后他带着那个过门的女人回京,可那时候,可就晚了。”
“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女人·······”陈易凝慌忙道。
“我也觉得好奇,会是怎样一个女人,不过我匆促来京,也没有时间去看上一看,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女人,不是你。”
“他不会的!”陈易凝“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却是满脸的手足无措和慌乱。
“与其此时还在自欺欺人,不如为自己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才是对的。”公孙义道。
陈易凝瞪向了他:“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些?我不信你这么好心!”
“陈小姐冰雪聪明,大概就该知道,我公孙义做事,向来都要图个回报,今日来找陈小姐,必然也是因为觉得陈小姐的身上,我有利可图,只是想看,陈小姐到底想不想跟在下做这一桩买卖。”公孙义慢悠悠的道,言辞之中却满是诱惑。
陈易凝脸色惨白,显然没有从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中缓过神来。
穆侯楚那样的男人,怎会突然想要娶妻?她从小与他一同长大,便是对她,他也向来是寡言少语,态度冷漠,他生来便不是为了儿女情长而生的人,他是为了成为王侯将相而生的人,可她不在乎,她愿意苦苦守在他身边,哪怕在他的心里,她的分量不那么的重。
他就是那样一个男人,一个对女人几乎提不起丝毫兴趣的男人。
可他怎会,怎会突然想要娶妻?
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让陈易凝头一次嫉恨的发狂。
陈易凝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这才道:“什么买卖?”
——
“这是什么?”
季心禾瞪圆了眼睛看着屋里一件件搬进来的大红箱子,几乎要塞满她整个小破屋子。
“聘礼。”穆侯楚喝着茶,优哉游哉的道。
“聘礼?!你弄这么多做什么?我们这小山村里,谁家聘礼不就那么一二十两银子罢了,都说了让你别张扬!”季心禾一脸的无语。
她知道当官的有钱,却也不知道有钱到这个地步,这么小山高的箱子里,装满了金银珠宝,这得买下一座城了吧?!
果然啊,这当官的,会贪则灵,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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