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脸色泛白,双手微颤的将那帕子递还给了季心禾,才勉强的笑道:“这帕子当真好手艺,我瞧着却不像是我的,大概是从前你娘伺候的府中的那位姨娘赏的吧。”
季心禾双眸微眯,狐疑的看着王夫人:“王夫人这模样,却不像是不认得的样子呢。”
王夫人听着这话,心口都跟着漏跳了一拍,有些慌忙的站起身来,笑道:“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是瞧着这帕子实在好看,有些可惜,罢了,今日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便不多留了,也省得耽误了季姑娘做晚饭。”
季心禾虽说心里疑惑,但是也不打算留:“好。”
王夫人和王老爷匆匆的走了。
季东回来,正好瞧见他们的马车离去,进来便是一头雾水的道:“方才是谁家的马车来了?”
季心禾眸光微沉,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是王家人。”
季东一听便吓了一跳,连忙道:“王家?他们没为难你吧?”
季心禾轻笑一声:“大哥多虑了,谁还能轻易欺负到我头上不成?”
季东这才松了口气:“那他们来咱家干啥?”
季心禾想起王家这异常的举动,到底忍不住问:“大哥可记得咱娘说起过,这帕子的来历?”
“啊?”季东愣了愣,这才道:“这帕子,咱娘也没怎么说这个来历,当时我也还小,可能咱娘说了我忘了也不一定,反正我就记得,咱娘说,这帕子一定得留给你,日后当嫁妆,让我给你好生保管着。”
季心禾看着手上这块绵软精致的绣帕,眸中的狐疑也愈发的深了,一定要留给她?
是因为家中只有她这个女娃,还是另有别的缘故?
“咋了?可是王家问起什么了?”季东道。
心禾摇了摇头:“没有,我就随便问问,瞧着这帕子格外好看些。”
这没根据的事儿,心禾自然不会想着说出来惹的大哥跟着一起犯难。
季东这才笑道:“咱娘怕是也觉得,这帕子格外好看,才一定要留给你的。”
“嗯。”
——
王夫人一上马车,整个人便崩溃了似的,死死的拽着王老爷的衣袖哭嚎着道:“老爷!这帕子当真没假的,这连安镇根本都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料子,更别提那刺绣,分明就是出自,出自·······”
王老爷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愤愤的一拳锤在小桌上:“也不一定就是她,一块帕子而已。”
王家今年一开头便是各种霉运当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次的事情若是真的,怕是王家连最后一点希望也算是泯灭了!
王老爷自然就不愿意去承认,宁可抱着侥幸的心思去想。
可现实能让他有侥幸的机会吗?
王夫人拼命摇头:“不,不!这一切都太巧合了,这丫头正好十六岁,这帕子又正好在她手里,我现在细瞧她的模样,都似乎能看出三分她母亲的轮廓!那孩子没死,那孩子竟真的没死!”
“你给我闭嘴!生怕外人听不到吗?”王老爷厉喝一声,恼火的要命。
王夫人却有点癫狂了似的,连声道:“老爷,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这是要让我们王家彻底完了呀!”
王老爷深吸一口气,狠声道:“完了?我王家兴盛了这些年,可不是为了换来今日一句完了!”
“那该如何是好?”王夫人连忙道。
王老爷眸中都泛上了冷意:“当年那孩子死没死我不知道,如今,她是绝不能活!”
——
“姐姐,明晚便是花灯会了,咱明儿早早的吃了晚饭,就去镇上好不好?”小北欢喜的道。
季心禾轻笑一声:“明晚咱去归林居吃晚饭,到时候直接关了铺子就去看花灯,你说如何?”
“太好咯!”对于小孩子来说,能够出门吃完大餐再接着玩儿,可是最开心不过的事儿了!
小北高兴的都要蹦跶起来:“明日我要穿那件姐姐给我新买的春衫。”
心禾捏了捏他的小脸:“你倒是想的周全呀。”
小北咯咯的笑了:“小北第一次看花灯,自然要想周全些,姐姐看过吗?”
心禾想了想,记忆力似乎也没有,便摇了摇头笑了:“我也没看过,到时候与你一起去看,也跟着小北见见世面去。”
虽说笑着,只是心里想着王家今日反常的举动,她心里依然觉得不怎么踏实,总不安稳,眉宇间都没有舒展开来。
——
次日,花灯会。
天还未黑,街道上便已经开始挂起各色灯笼,这些灯笼部分由当地官府出资准备,但是大部分,却还是由当地商户出钱出力,一来图个喜庆,二来,也是为了面子。
就如同王家这种死要面子的大户,便承包了整整一条街的花灯,其他的大户自然也不逊色,撒出大把的银子来筹备,整个连安镇都沉浸在了难得的欢欣气氛之中。
小北一下学便蹲在铺子门口的门槛儿上,傻呵呵的瞧着别人在路边装灯笼,还不时的喊着:“姐姐,姐姐你瞧,那个兔子灯笼好漂亮,晚上亮起来肯定最好看!”
好容易盼着到了黄昏时分,心禾早早的收了铺子,和季东小北一起去归林居吃顿饭,然后便直接看花灯去。
小北这一路欢喜的不得了,坐在牛车上都探着头不住的到处瞄街边已经装好的各式各样的花灯,就等着天黑亮起来了。
一辆简单的青灰马车迎面而来,季东连忙赶着牛车往边上避让,两车堪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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