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侯楚也无心多呆,只淡淡的扫了陈阁老一眼,转身便走。
才走到大堂外的园子里,便忽而见陈易凝从那园子深处走了出来:“侯楚。”
“何事?”穆侯楚淡声道。
陈易凝咬了咬唇,何事?她找他,就必须有事才行吗?
“我原本听说你去世了的消息,都以为你······”陈易凝脸上带着些许欣慰:“幸好你还活着,还能特意赶回来,不然,不知这京中要乱成什么样子,我怕是,也要遭殃。”
穆侯楚忽而看向她,陈易凝心里暗暗一喜,他很少这般认真的看她,唇角都忍不住微微勾起,很是娇羞的模样。
“你向来深居后宅,这公孙义是如何将你掳走的?”
穆侯楚问出的这话,让陈易凝心口猛然一惊,瞳孔都狠狠一缩,他怀疑她了?
陈易凝强自镇定的扯出一抹笑来:“那****得知了你的死讯,心里难受,便想去邵安寺上香求大师化解,谁知,马车才走到郊外,就被他掳走了。”
穆侯楚眸光微凉,却也只是点头:“嗯。”
随即转身便要走。
陈易凝连忙追上他:“侯楚······”
“还有事?”
陈易凝揉了揉手中的帕子,这才道:“侯楚,你不要怪我爹,就算布防图从我府中流出,他想必也是无心之失。”
“此事已有定论,你无需多言。”显然是没有将这求情放在眼里。
陈易凝脸色白了白,只好道:“我听说你之前遭遇追杀,险些被杀手得逞,你的伤······”
“无事。”穆侯楚抬脚便走,再没有停留。
陈易凝看着这个男人冷漠离去的背影,心都似乎被狠狠的扯痛了一下,他没有半点变化,依然这般冷傲孤僻,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意说,从前她总觉得,自己好歹能与他说上几句话,看他几眼,便足够了,可自从看到他穿着一身成亲的红衣出现。
她便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像从前那般轻易满足了。
他对那个女人,是否也会这般冷淡?
她费尽心思,让他回京,难道就只为今日这般不痛不痒的结果吗?
——
穆侯楚出了陈府。
凌风已经牵了马儿出来,穆侯楚翻身上马,一边走着一边道:“今日陈府之事,不必多提,皇上那边我去复命。”
“是。”凌风顿了顿,才道:“主子难不成也觉得陈阁老所说的句句属实?布防图能轻易被流云偷到手?”
穆侯楚冷冷的掀唇:“陈阁老没这个胆子造反,也没这个必要,至于布防图到底是如何从陈府流出的,到底是流云的背叛,或者是其他原因,都没有必要知道。反而借此机会拿捏住陈阁老的把柄,彻底拿掉他的权,今日这一趟,才算是没白跑。”
凌风一愣:“原来主子的意思在此,陈阁老和主子都是站皇上这一派的,按着主子的说法,陈阁老对主子也没什么威胁,那今日又何必······”
穆侯楚眸光微凉:“今日没有威胁,不代表以后没有,陈阁老可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趁早除掉,以绝后患。”
凌风点头:“主子说的是,那主子现在是要回府?”
“不,我要进宫一趟。”
街道上人很多,他们虽骑着马,却也走不快,只能放慢速度。
忽而听到街边一家大茶楼里传来说书先生激情昂扬的声音。
“就在此时,穆相大喝一声:江山随你拿去,只要陈小姐平安无事!随后宫门大开,只由着公孙义闯入,公孙义当即扔下了陈小姐,穆相终于抱得美人归!”
这说书声传入穆侯楚的耳里,便引得他眉头紧紧一蹙:“这茶楼里说的什么?”
凌风有些尴尬的抱拳道:“似乎是在说主子和陈小姐的事儿······”
“将这说书先生抓到衙门打二十个板子,再有人肆意胡说,重刑伺候。”穆侯楚冷声说罢,便一策马鞭,决然离去。
宫内。
皇帝问道:“布防图流出一事查的怎么样了?”
穆侯楚淡声道:“没有什么线索,大概是下面的人和公孙义勾结,投机取巧偷到了图纸。”
皇帝点点头:“日后这图纸需要严加看管才是。”
“我已吩咐人妥善封存,从此布防图仅有禁军统领和我有,再不会出差错。”
“也好,这事交给你,朕也放心。”
正说着,便见殿外突然传来了喧闹声。
皇帝眉头一蹙:“外面是谁?”
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进来,很是为难的道:“是朝阳公主求见,奴才说陛下正在面见朝臣,还请稍等,公主便不依不饶,非要闯进来。”
“混账!”皇帝厉喝一声:“她要闯你们就不知道拦着?任由她胡闹?堂堂一国公主,成什么样子?”
那小太监连忙道:“奴才知罪,奴才这就将公主请出宫去。”
“请不走就拖走!都嫁为人妇了,还没半点规矩!”皇帝有些恼火的道。
“是。”
那小太监终于退下了。
皇帝这才看向站在大殿上的穆侯楚,颀长的身形冷冷清清,一如往常,似乎对于方才的闹剧没有半点放在心上。
朝阳对穆侯楚的心思,满朝皆知,皇帝太了解穆侯楚,深知朝阳对他泥足深陷没有好下场,这才趁着他上次假死的事情,逼着朝阳下嫁了德庄郡王,虽说朝阳大婚那日,公孙义趁机造反,闹的整个婚礼都受到影响,但是那时大礼已成,再加上有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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