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满是无奈又满是酸楚的话,她很难想象,会是出自这个不可一世的骄傲男人嘴里。
可那又如何?破镜难重圆,那件事便是一个永远的疤,烙在她的心里,让她介怀,经历这种种,她甚至不能再轻易信任他,谁又知道,他此时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她已经怕了,被伤害的怕了,所以不敢信,曾经宁不信全世界也只信他,换来什么样的结果?如今又让她如何轻易的接受他?
季心禾早已没再挣扎,发泄过后心里的委屈尽数吐出,也让她恢复了几分理智,她站在那里,任由他抱着,却没有回应,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道:“既然你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便算了吧。”
被伤过一次的心,不知如何复原,她其实多希望他从未出现,这样让她渐渐淡忘他,终究会回归宁静,就算一辈子忘不掉,这份感情也会一直压在心底,再不见光日,虽说有遗憾,虽说偶尔会难受,可她至少有了表面上的宁静。
可他偏偏出现了,这么霸道又蛮不讲理的再次闯入她的生命里,搅乱了她用了整整一个月才勉强平复下来的心绪,让她措手不及,却又无法抗拒。
可她心里明白,要回到从前,到底是太难,那信任的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垮,他们之间早不是从前,就像此刻,她也不敢信他,只怕信过之后,是又一次的受伤,若是这般,不如就算了吧。
穆侯楚方才缓和了几分的脸色瞬间阴沉,死死的看着她,几乎一字一句的道:“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除了这一件。今日你恼我也好,不信我也罢,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算了一说,因为我不允许。”
他已经用最大的理智来克制,才仅仅只是说出这么一句警告而已。
此生此世,她与他都只能纠缠在一起,至死方休!
季心禾别过了头,抬手揉了揉眼睛,泪水流干了,眼睛却还红彤彤的,小兔子似的格外招人怜:“那我先走了。”
穆侯楚虎着脸将她拽回来:“走哪儿去?”
季心禾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看着他:“你说什么都答应我,我现在不想跟你成亲,也不想跟你在一起,我先回家了。”
穆侯楚脸都黑了,他给她这个特权,是让她这么用的吗?!
只是看着她这红红的眼睛,委屈巴巴的样子,他便是满肚子的火气都消退干净了,却还是沉声道:“在京城你举目无亲,不在这里你去哪里?难不成去找那小子?”
一想到那不知死活的男人,穆侯楚额角的青筋都忍不住突突的跳,他此时已经是用了最大的理智,才克制自己没爆发。
他和她之间,输赢早在他泥足深陷之时便已经定了,不论再火大,瞧见她掉一滴泪珠子便也只能由着她去。
她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着宠着的人,怎舍得她委屈伤心分毫?
“跟段大哥有什么关系?”
季心禾这话一出,穆侯楚眸光瞬间阴鸷,周身的气势都压迫了起来:“段大哥?”
季心禾对穆侯楚的脾性再了解不过,这种时候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情绪,一不小心再惹毛了,她恐怕这辈子都别想走出这丞相府了。
立马转移话题:“我在京城买了宅子,我住着挺好。”
穆侯楚眸光冷冽,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生怕自己吃了她似的,心疼又心塞。
沉默了良久,终究还是道:“我送你回去。”
语气里隐隐多了一抹无奈。
无奈,只有这个女人,能让他无奈。
房门被打开,守在门口的奴才直接吓的两腿发软的跪在了地上,屋里的动静他们不是听不到,就是听到了才觉得吓人,这辈子没见过自家主子这么大的火气,这辈子也没见过有人敢在主子这么恼火的时候,发更大的火······
这满府的奴才们真是胆战心惊,一边为屋里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祈福,希望她别死的太惨,一边为自己祈福,毕竟主子这么大火气,万一殃及池鱼,那可是惨了。
所以这房门一开,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不敢说话直接跪了一地。
穆侯楚眉头一蹙,冷声道:“都愣在这儿跪着干什么?备车去!”
这几个奴才这才敢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一抬头却是傻了眼,那姑娘安然无恙的站在他们面前就罢了,竟还走在自家主子前面?!
这世上就连皇帝都跟主子并排走,这姑娘······
边上一个小厮及时的反应过来,连忙讪讪的道:“大人,咱府上,没马车。”
穆侯楚出门基本不用马车,嫌那个太慢,府上又没有女眷,要马车也没用。
穆侯楚凉飕飕的睨了他一眼:“你不知去雇?”
那小厮吓的连忙道:“是是是,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跑的飞快。
那小厮办事也速度,很快便雇了一辆马车回来。
季心禾踩着脚凳上了马车,便见穆侯楚也上来了,秀眉微蹙:“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这男人危险的很,她今日也算是见识了,好不容易虎口脱险,她想缓口气。
“我送你回去,或者你可以选择不回去。”穆侯楚冷声驳回了她的抗议。让她自己在外面住着,已经是他最大的妥协了。
季心禾闭了嘴,没再说话。
马车徐徐启程,车内空间很大,她坐在他对面微微垂着头,蒲扇般的睫毛上还沾染着未拭去的几滴晶莹的泪珠子。
穆侯楚轻轻抬手,想给她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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