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面容都狰狞了几分:“这个季心禾,我倒是小瞧了她了!”
“那可怎么办?她若是去跟爹告状,岂不是······”
孙氏冷笑一声:“我倒是盼着她去告状!一个失踪了十六年才回来的不知根底的女儿,比得过我在乐元侯府这么多年的陪伴?就算季心禾在侯爷的心里重要,但是我却是更得他信任!她无凭无据,胆敢告状,侯爷会轻信她?最多把她当成第二个顽劣不堪的黎君瑶!”
“可我现在瞧着,这女人却似乎比黎君瑶难对付的多。我怕咱们轻易拿捏不住。”
黎君瑶在这侯府十六年,就算对孙氏百般针对,也从未看清过孙氏的真面目,可这季心禾,进府才不过半个月,便将孙氏的底子都给扒出来了一半,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给摆了一道。
“拿捏不住?不过一点小聪明,再加上侯爷看重,我还真不把她放在眼里。”孙氏冷声道:“既然她已经察觉了,此人便是万万不能留了。”
“爹把她当做失而复得的瑰宝,怎会轻易处置她?”
“你忘了?她可是跟穆侯楚混在一起的人,侯爷就算疼爱她,却不代表认同穆侯楚,若是趁机发现了她的真面目,你当侯爷还会像如今这般?一个黎君瑶,已经让侯爷失望透顶,如今这个季心禾,今日得到多少宠爱,便轻易能摔的多狠!”
孙氏这话说的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显然今日的事情的的确确让她恼火的很,且不说黎君颜差点儿被淹死,她这些年几乎从未栽过跟头,就连那跋扈的黎君瑶,在她的手上也只有吃暗亏的份儿,明目张胆的跋扈,反而让侯爷心生不满。
孙氏这些年就靠着这样的手段将阖府上下的人都拿捏的到位,可却没想到,今日猝不及防的栽在了个丫头片子的手里。
黎君颜眼睛一亮:“娘不说,我都没想起来,爹和那穆侯楚,在朝局上,其实还算的上是对立关系的吧?”
孙氏冷哼一声:“穆侯楚如今强权压阵,手握重权,最得皇帝重用,可乐元侯府却是日渐没落,侯爷的权,基本也被架空的差不多了,侯爷虽说素日里没说什么,但是他也是常常叹惋这朝局乱像,以丞相为尊的局势。季心禾和穆侯楚是牵扯不断的关系,倒是方便了我们。”
“那娘打算如何?”
“让人将锦绣给我叫来。”
黎君颜狐疑的道:“锦绣?季心禾既然把咱们都给挖出来了,想必锦绣也是早就被怀疑上了吧,她眼下不过一个废棋子,还能有用吗?”
“怎么没用?”孙氏冷笑一声。
——
自从黎君颜莲湖落水事件之后,锦绣便是满心的惶恐,总怕自己暴露了,或是大小姐责问自己,本以为那次的事情会让季心禾毙命,可谁能想到,她这么好命!
眼下她活着,锦绣便觉得自己要死了。
可偏偏心禾对那次的事情半点也不过问,分明也是好事,可锦绣这心里却总是突突的大鼓,心神不宁的很。
锦绣此时心里想着,手上便是一抖,手上拿着的茶壶里的水一下子洒了出来,险些溅到心禾的衣袖上。
锦绣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求饶:“小姐饶命,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书兰急忙上来收拾残局:“你怎的如此大意!”
心禾面色却是毫无波澜,反而神色清冷的看着她:“你这几日心神不宁的,连手脚都如此笨拙,老夫人特意挑来我身边伺候的人,就是这等货色?”
锦绣吓的脸色都白了,连忙磕头:“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只是无心之失。”
心禾看着她:“那你告诉我,你方才在想什么?”
锦绣有些仓皇的想了想,这才道:“奴婢是在想,想那日二小姐落水之事。”
“哦?”心禾挑了挑眉。
“那日虽说是二小姐落水,但是大小姐也是受到了惊吓,甚至差点被二小姐带下水去,奴婢一想到那池塘里还藏着两个人故意要淹死二小姐,奴婢便浑身发寒,总觉得是奴婢差点儿害惨了大小姐,毕竟······若非是奴婢建议去看看莲湖,大小姐也不会往那边去。”
锦绣一边说着,还有些胆战心惊的抬眸看了心禾一眼,似乎生怕她怀疑似的。
心禾神色平静的看着她,可尽管是这样无波无澜的眸光,却也依然让锦绣不免心里发虚,不由的低下了头。
心禾却是掀了掀唇:“我当是什么事,这等小事何必放在心上?你也只是无心之失,我又不是那等苛责奴才的人,你何至于紧张成这样?”
锦绣听着这话,悬起来的心一下子放下了,扯出一抹笑来:“是,是啊,大小姐宽宏大量,必然是不会跟奴婢计较的,是奴婢多心了。”
难道,二小姐落水,当真只是巧合?
肯定是的!不然,大小姐若是知道了一切,还能留她到现在?
书兰突然进来道:“小姐,那日二小姐落水的事情,大夫人那边已经查出了结果了,说是那两个婆子是从前的黎君瑶身边的奴才,这次是要伺机报复二小姐,才这样做的,已经叫人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锦绣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心禾,似乎想要看看她的脸色。
心禾却是淡声道:“嗯,查出来了就好,你带着锦绣下去找个大夫瞧瞧,她手方才被烫伤了。”
锦绣顿时觉得受宠若惊,连忙磕头:“多谢小姐!”
书兰带着锦绣下去了,屋里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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