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过是”朝阳想要争辩,却一时间都词穷了,完全不知该如何说才好,憋的脸都红了。
只能在心里暗骂:季心禾这个牙尖嘴利的贱人!
心禾紧接着道:“要说冷血无情吧,其实我也算得上吧,毕竟一个从前对我没有半点恩情的所谓养母,我这心底里是谈不上半点感激,或者有半点波澜的,或许我这个人,骨子里是带着那么些歹毒的吧,不过”
心禾顿了顿,牵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来,抬眸看着朝阳:“公主可是最没有资格来指责我的人,毕竟,公主的歹毒,可不次于我呀。”
朝阳不知为何,被季心禾这个眼神看的有些心虚,梗着脖子道:“本宫何时歹毒过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心禾随意的笑了笑:“无所谓了,不lùn_gōng主是否歹毒,我是否歹毒”
心禾忽而站起身来,平视着朝阳,走近了几步,唇角的笑意更甚:“穆侯楚想娶的人不还是我?”
单单这么一句话,朝阳的脸色瞬间煞白,半点血色都没有了。
最简单的一句话,却也是最刺心的一句话。
不单单朝阳,便是这满园子其他的千金们,脸色也是难看的很。
心禾慢悠悠的踱着步子,闲散的笑着:“我歹毒也好,心善也罢,穆侯楚都喜欢我,公主歹毒也好,心善也罢,穆侯楚也不多看你一眼,我是无所谓,可公主你,为何非要这般自取其辱?”
朝阳从始至终这般针对她,为何何事?
还不就是因为穆侯楚。
可就算如此,又如何呢?她就算当真报复了她,穆侯楚能多看她一眼吗?
朝阳脸色难看至极,咬着牙,气的浑身都哆嗦着:“若是他知道你这般心肠,必然不会想娶你!”
心禾眨了眨眼:“哦?是么?那咱试试看?回头我就对他说,朝阳故意找了我从前的养母来羞辱我,欺负我!看看他是愿意信你,还是愿意信我。”
朝阳急了,指着满园子的人道:“大家都看到了!”
“都看到了又如何?”心禾嗤笑一声:“我就说,是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
“你!”朝阳气的几乎要跳脚,她万万没想到,季心禾这个女人,如此不要脸!还信口雌黄!
心禾掀了掀唇,这被宠爱的,总是有恃无恐的。
可她从前并不怎么喜欢拿穆侯楚说事儿,因为她也不喜欢总躲在男人的身后,可今日,看着朝阳这嚣张的样子,她真的很想拿这根最毒的针,去刺一刺她!
“你这个”朝阳几乎都要骂街了,却被身边的一个老嬷嬷给拉住了:“公主怕是累了,还是先歇一歇吧。”
朝阳哪里是拦得住的?她现在只恨不得撕了季心禾这张脸!
那老嬷嬷忽而挡在了朝阳的身前,疾言厉色的道:“公主切莫忘了今日的正事!”
朝阳的脸色一变,这才想起来,她有些愤愤然的瞪了季心禾一眼,都怪这个贱人,她总能够轻易的带偏她的步调!
朝阳终于不那么的冲动了,只是面容却是一如既往的狰狞,很是不甘心的瞪着季心禾,似乎想要一口吃了她去!
那老嬷嬷接着道:“公主要大局为重,切莫乱了这宴席,一会儿贵妃娘娘也还要来,若是让贵妃娘娘看到这个乱局,到时候该是怎么收场才好?岂不是丢了公主府的脸面?”
朝阳狠狠的咬了咬牙,这才咽下了这么一口气:“来人!给我将这个狗奴才拖下去!赏二十个板子!”
一肚子的火气,总得找个发泄的口子,季心禾动不得,便只能拿丁氏撒气了。
丁氏闻言,脸色瞬间就白了,急忙道:“公主饶命啊!公主饶命啊!我,我,我是按着公主的吩”
“什么?”朝阳阴冷的瞪着她。
那老嬷嬷也是疾言厉色的瞪着她,直接一巴掌扇过来:“好你个狗奴才竟还敢顶撞主子,你方才弄湿了公主的画,单单这个罪名都够你死上十次的了!竟还敢顶嘴!”
吓的丁氏一个哆嗦,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在心里暗叫倒霉,她分明是被公主特意找来对付季心禾的,方才那副画,也是公主一早安排下的计谋,根本不是她弄湿的,可现在到头来,全都成了她的不是了!
可偏偏,她是没这个胆子多说的,她虽然蠢,但是也不至于不明白眼下的情势,恐怕她多废话一句,恐怕她多废话一句,公主现在一怒之下杀了她都有可能,毕竟她贱命一条,哪里像季心禾这个贱丫头,这般好命?
丁氏被拖下去的时候,还死死的瞪着季心禾,心里眼里,都满是不甘。
要知道,她这次来,是抱着暴富的心思来的,却没曾想,变成了一个用废掉的棋子,惨不忍睹!
丁氏的一路杀猪一般的哭嚎声,直到完全被拖出了园子,这满院子才总算是消停了。
只是这园子一安静下来,这气氛便更诡异了,众人不敢说话,小心翼翼的看着朝阳的脸色,朝阳和季心禾之间的博弈,任何人都插不进去嘴,尤其是现在,朝阳输的一塌糊涂,怕是稍稍一招惹,就会死的很惨!
朝阳公主咬了咬牙,才忍下一口气,对着众人道:“贵妃娘娘还没来,本宫先去安排准备,大家自己玩儿吧。”
说罢,便愤愤然的转身,在奴才们的簇拥之下出了园子去了。
心禾唇角微勾,闲散的坐在了石桌边,捻起一颗葡萄剥了起来,似乎对于方才的事情没有半分影响心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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