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怯回来先洗脸洗手,洗完了就跑去厨房吃饭去了。今天事太多了,回来的比平时都晚,只能吃剩饭。好在院长奶奶和嘉树心疼他,每次都给他留饭。
刘怯过早经历了生离死别这些所谓人生之苦,被命运戏弄的人也没什么资格伤春悲秋。只是苦也分轻重,刚刚被生活择出来面对成年人世界的刘怯其实还是嫩了点,迫切需要承认与肯定,刚有了好开头刘怯虽不至于天真也会小小的产生一点对未来的向往与期盼,可还没来得及得意忘形就被生活狠狠给了个大耳刮子。命运就像在捉弄一只蟋蟀,高兴了喂点吃的,不高兴了把人腿脚都给卸了。
刘怯被这一巴掌打的发蒙,也看清了自己的实际位置。那个臭□□还真是说对了,自己就是有妈生没妈养的野孩子,可都是从娘肚子爬出来的,哪来那么多咄咄逼人又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嘉树出来时就看到刘怯端着个大铁饭盒坐在长椅上吃的认真。刘怯最近累的狠了,脊背筋肉紧密,瘦而结实,露出来的胳膊脖颈晒成了黑小麦色,鬓角淌下的濡湿汗水缓缓滴落,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年轻人独有的活力与一种危险的生命力。
嘉树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不期然看到刘怯脸上的嫩疤。
嘉树眉毛一皱,这疤的弧度与造型很明显的表达出“我是指甲划出来的”,那么问题来了,哪个长指甲不怕死的打他?想来肯定是在外面起了什么冲突。
刘怯秉承先发制人的原则,主动开口解释顺便装个可怜“今天特别倒霉碰到个泼妇,被抓的可疼了”
嘉树眉毛皱的更紧,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可这脸上的伤可是货真价实的,故而嘉树虽然疑惑还是翻出了伤药要给他抹点药。
看到嘉树一脸凝重拿着药过来,刘怯差点笑出声“这么点伤也要上药?你可别把我当成希声那种小娃娃”
嘉树白了他一眼“爱上不上”
刘怯脑瓜子一转,龇牙咧嘴开始叫唤“哎呀,我脸好疼,会不会得破伤风啊”
嘉树又白了他一眼,认真用棉签蘸着药膏涂抹伤口,伤口狭长,嘉树几乎一笔带过,涂药涂的相当有水平。
孤儿院孩子多,哪个十多岁的孩子没摔过胳膊腿脚擦破个皮的,院里赵阿姨人高马大哪哪都写着女子哪里不如男,相比较而言,大家还是更愿意找举止斯文的嘉树哥哥帮忙擦药。嘉树经过这么多年的临床操作,擦药技术相当炉火纯青。
刘怯乖乖看嘉树给自己擦药,微扬的嘴角含着隐忍的笑意,只可惜脸上印子不够多,不能再多擦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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