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泽如他所说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掀开袖口,手腕正中心是一片看起来精密而复杂的小型芯片。
“别乱动,也别试图摘下它。一旦我按下按钮,它会爆炸的哦。”
戴泽抿了抿唇:“然后你们就跟我一起同归于尽?现在?”
德罗萨:“我以为您应该比您表现出来得还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确实,戴泽很珍惜他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
所以他选择了妥协——毕竟情况已经不能更糟糕了。
“那么,现在能放开我了吗,先生?”
交叉骨慢慢松开了对戴泽的钳制,教授揉着几乎快要被捏碎的手腕,扭过头。
“怎么?”
“没什么。”戴泽自上而下地打量了交叉骨许久以后,垂下眼帘,“身材不错。”
交叉骨:“......谢谢。”
除了最开始带有威胁性的动作以外,这两个入侵者比戴泽想象得要有礼貌得多,尤其是德罗萨,他把受伤的那条腿架在椅子上,一个人呈占据了整个沙发,大爷一样地一边喝着戴泽刚刚倒的热水一边看电视机里的悬疑大片,俨然把这间小房子当成了他自己的地盘。
交叉骨则坐在比较远的位置一个人安静地看着报纸。
戴泽没有问他们是怎么进到这里的,因为既然他们连斯特拉克男爵的私人实验室都闯的进去,想要私闯他的这间房子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但凡厄运降临后当事人都会问的问题:“这么多房子,为什么偏偏是我的这一栋?”
“啊,因为我们比较熟。”德罗萨看着他,戴泽想他防毒面具下的表情一定很欠揍,“毕竟闯进陌生研究员的家还是挺尴尬的,而且万一对方并不像您这样有一个冷静的脑子,做出任何意料之外的事都是我们的损失。”
戴泽:“...那还真是谢谢夸奖。”
“你们准备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德罗萨抽空看了眼他手上对于戴泽来说有些陌生的高科技仪器,上面以他们所在地为圆心,一个小红点正在慢慢靠近。
“应该不会太久,快的话,十几小时?你不用紧张,教授,到时候我们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尽管我觉得你们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有些,残忍?但那也应该交给有权制裁你的人来进行制裁,如果我们赶在他们之前做了什么,那就太,怎么说,越俎代庖?”
戴泽沉默了片刻,然后道:“成语用得不错。”
“毕竟我在中国待过几年,为了这个。”
说着德罗萨嘚瑟地做了一个咏春起手式,看起来标准花哨又有力道,似乎还很专业的样子。
戴泽一点也不走心地喔哦了一声。
早间影院放送完毕,进入广告时间。房间里的三个人,戴泽和不远处坐着的交叉骨都一副怀有心事的样子,交叉骨手上那份报纸已经十分钟没翻过页了,只有德罗萨还在没心没肺地不停切台,最后停在播放海绵宝宝的电台上,就着白开水看得津津有味。
客房在这时候被打开,库尔特揉着眼睛,穿着看起来明显小了一个码的睡衣走了出来,在看到客厅多出来的两个陌生人后,瞬间睡意全无,有点懵逼。
被三双齐刷刷看过来的眼睛盯得有点紧张的夜行者:“先、先生?有客人吗?我要,呃,先进去吗?”
德罗萨看了看小蓝魔,以及小蓝魔身上的睡衣,又看了看阳台上挂着的戴泽同款睡衣,然后得出结论:“你交男朋友的品味或许有点奇怪?”
戴泽还没说什么,库尔特就因为这句话弄得整个变种人都僵在原地,幸好他的皮肤是深蓝,不然现在看起来肯定红得像煮熟的虾皮。
他手足无措道:“不您误会了,我和先生不是那样,只是他救了我,我暂住在这里,他知道的,那个带着金属头盔的先生,还有一个金发女士,她有时候也来找我,还会给我带很多东西——”
“库尔特。”
库尔特条件反射地一挺背脊:“有。”
“回房间去。”
小蓝魔抖了抖他的小耳朵,一副绝对服从命令的乖宝宝样子:“好的,先生。”
等客房的门再次关上后,德罗萨夸张道:“瞧我看到了什么,专门做这变种人实验的可怕教授竟然在他家圈养了一只小变种人?”
戴泽:“杀猪的人也养猪,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我听他的口气,你们的关系还没那么糟糕。”
“我想你应该也听说过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一旁沉默了很久的交叉骨忽然说:“你不用着急跟他撇清关系,就算你们真的有什么,我们也不会对他做什么,尤其他还是个变种人。”带着金属骷髅头的男人低下头,终于将手中的报纸翻了一页,“而这并不在我们的管理范围之内。”
戴泽舔了舔嘴唇。
“那样再好不过。”
骤然缓和下来的心情让他开始能分出一点大脑内存来尽量友好地面对眼前的这一切,然后他才注意到德罗萨小腿处那个不停地往外渗着血的伤口。
从他进门到现在,一小时左右,伤口依旧没有半点要凝血的迹象。
察觉到戴泽的视线,德罗萨转过脸来,看起来有些蠢的防毒面具正面对着他。
“我想失血过多应该不是一个多酷多棒的死法。”
戴泽移开目光:“那跟我没什么关系。”
“嘿,别这样哥们儿,我们又不是陌生人。不然你把绷带和药水给我,我自己处理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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