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汪晓聪摇摇头,“今天第一次。”
报案人也说是第一次遇到青年,这点倒是一致。
中年民警追问:“那你为什么遛弯时,一直离报案人那么近?”
“报案人是谁?”汪晓聪茫然。
民警并未透露报案人身份,婉转地解释:“就是我们抓到你时,站在你旁边的那个男性。”
汪晓聪回忆了一下:“你说我主人吗?遛弯时,主人不让离远的。”
主人?民警一愣,加深猜疑:“主人是什么?”
“主人就是主人,”提到主人,汪晓聪激动的眉飞色舞,夸耀个不停,“我主人可帅了,又温柔又体贴,做饭好吃,还会照顾宠物。”
“你主人叫什么?”
“许瑞。”汪晓聪回答得很快,仿佛曾无数次念过这个名字。
这不是报案人的名字么?民警翻开记录,陷入困惑。如果青年精神不正常,在大街上随机选一个人跟着,是怎么准确得知对方的名字的?
审问室一时无人讲话,汪晓聪思绪再次发散开,身体左摇右摆,好奇地四处观察。玻璃墙外不时有民警匆匆经过,他脑袋随着路人的步伐转来转去。
“你监护人是谁?”民警突然发问。
汪晓聪正盯着墙外时钟出神,被拷在身后的手臂蠢蠢欲动,想冲过去按住晃动的钟摆,却由于被束缚住而无法动弹,心痒难耐。
民警提高音量,再次问道,:“你监护人是谁!”
汪晓聪回过神来,歪着头看着民警:“监护人?”是什么?
“谁跟你一起住?”民警换了一种问法。
“秦淮阳。”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么?”
“13xxx……”汪晓聪迅速背出。
他曾被手机号码的主人按在地上,一遍又一遍逼着他背诵下来,并无数次抽查他是否记牢,这才被准许独自出门。
中年民警放弃与汪晓聪沟通,把他抛在审问室里,出门给秦淮阳打电话。
秦淮阳接到电话时正在值班,听民警说完情况就立刻往派出所赶来,警服都没来得及换。
中年民警看到他的穿着很是意外,惊讶道:“呦,同行?”
“刑警大队,秦淮阳。”秦淮阳出示证件,同时伸出手与民警握了握。
“你好。”既然都是警察,民警心中的猜疑先弱了三分,审讯的语气转变为同事间的客气,“你和汪晓聪什么关系?”
“我是他监护人,”秦淮阳抱歉道,“他惹了什么麻烦?”
“也不是什么大事,”民警带着秦淮阳往审问室方向走,边走边比划道,“他跟踪别人,被对方报警了,本来没造成任何刑事伤害,你懂的,让他道歉也就是了,但他趴在地上死活不愿意离开,我们只得先把他带回所里来。”
竟然刚允许他自己出门,就给我整派出所开来了!秦淮阳懊悔,果然就应该关在家里,不让他出门。
汪晓聪仍然被拷在审问室的椅子上,隔着玻璃门看到秦淮阳,立马兴奋地想扑过来,椅子被他的动作连带着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
民警瞅着身旁的同行,犹豫地观察对方脸色,支支吾吾道:“他……是不是脑子不正常?”
虽然是事实,听到汪晓聪被外人说不正常,秦淮阳仍然感到不爽,烦躁地点点头:“我可以进去吗?”
按规定来讲是不可以进入的,但民警很乐意给同行卖个人情,更何况对方还是刑警大队的刑警。
秦淮阳急切地奔进审问室里,汪晓聪低头往他怀里扎,却被椅子困住。
“能把手铐解开吗?”秦淮阳回头对民警请求。
民警连忙把手铐钥匙递过来。
打开了手铐,汪晓聪一下子扑倒秦淮阳怀里,把头埋进他肩窝,无声地诉说内心积攒的恐惧。
秦淮阳拍拍他脑袋,然后拉起他的手腕,看到上面被手铐磨出道道红痕,映衬在皙白的肤色上,触目惊心。秦淮阳心疼地揉着:“你为什么跑去跟踪别人?”
“我没有!”汪晓聪委屈地反驳,“我只是跟着主人遛弯而已。”
主人?秦淮阳揉着他手腕的力气无意识的加重,疼得汪晓聪“嘶——”地喘息,罪魁祸首眯起眼睛:“你去找许瑞了?”
“嗯嗯,我找到他了!他完全没有变化!”汪晓聪没意识到秦淮阳地变化,甚至忘记伤痕的疼痛,炫耀似的提起主人。
身后民警听到俩人对话,疑惑更重。
秦淮阳决定出去再跟汪晓聪算账,搂住怀里青年,转头朝中年民警解释:“小葱之前出了车祸,受到惊吓,失忆,还患了创伤后应激综合症,精神不太好,觉得自己是条狗。”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小葱的病历本,递给民警。
民警看了看医生的诊断,暗叹,果然是个精神病,怪不得不正常:“他为什么要跟着别人?”
“他以为那人是他的主人,所以跑去过跟着,”秦淮阳随意找了个解释搪塞民警,怀里小葱抬头抗议说许瑞本来就是他主人,秦淮阳把汪晓聪脑袋按回怀里,防止他出声添乱,继续跟民警说道,“这几天他状况好转了点,又轮上我值班,怕让他一人在家太寂寞,就没锁住他,想着他独自出来转转应该没什么问题,没想到发生这件事,实在抱歉。”
精神病人发病时的犯罪,不负刑事责任,更何况跟踪这件事没造成任何伤害,本就够不上刑事案件。
“那他怎么知道许瑞名字的?”民警疑惑。
你到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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