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这对年岁相差不过三四岁的姨表兄弟俩谈了什么不知道,很显然,当年以八岁的弱龄就干出过当街亲吻丞相公子面无愧色的要嫁给人家做媳妇的小王孙脾气依然执拗,总之最后,皇帝还是同意了这桩婚事。
全京城适龄少女的心又碎了一回。
不过圣旨另外下了一道,就是鉴于二者年岁尚小,不宜大婚,婚典往后再推个三年。
这三年,重新燃起了多少深闺少女胸中的熊熊烈火。
本来呢,当虞王孙包袱款款颠颠回去待娶的三年里,除了时不时有那无边无际的fēng_liú韵事从丰陵传到京城外,倒也没什么意外发生。
三年后,琅邪阁以百里聘嫁迎娶承恩公主,皇家以百里红妆随行。
一路吹吹打打,陆路走了半月又用雕阁三层大花船走运河水道一个月,才来到丰陵。
婚礼在丰陵整整举办了三日三夜。
可是谁也不知道,意外,就这么突然的发生了。
婚礼上的新娘子并不是承恩公主本人,公主在一个月前下运河前已经失踪了。
承恩这么一失踪,可把公子打击了一番,他那根骨并不结实的身子生生就病了一场,差一点又一命呜呼了去。
老阁主生怕这红事变白事要了他宝贝儿子的命,且公子自己亦不愿意放弃,老少都坚持将喜事进行到底。
于是,婚礼照常,婚事不变,婚后对外宣称舍不得夫人好生供养在玲珑宝阁,另外派了琅邪阁五色堂探子遍访天下。
这事不好意思公开,而且连虞王孙自己都不清楚三年里一个黄花大闺女长成了什么不一样的模样,所以这找人的事,又拖了整五年。
最终,他想了这个法子,当年虞王孙整整吃了承恩公主亲手做的泡螺六年,这个味道独一无二,旁人绝对冒充不了。
于是,这个榜贴出来三个月之后,吃了无数泡螺的某公子总算是把自家心心念念五年的夫人重新给认出来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么产生发展结果的。
听完故事唐小桃第一个反应是问:“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
胖婶搓着她的小肉板,瞟了一眼。
这里头的意境,深远悠长,哀怨幽深,顿时令她一震:“当我没问。”
所谓贫贱百事哀,富贵无事忙,一碗泡螺引发的爱情,基础本就不牢靠,作为一座不牢靠的婚姻危楼,出现裂缝坍塌歪瓜裂枣任何情形,都是可能的。
师太就说过,人这一辈子,最大俩件事,一为吃,二为睡。
无论贵贱,万事由头,都是这俩件。
她觉得,不用问,这意外,亦离不开这俩基础。
胖婶绞了把帕子,终是叹了声道:“夫人那,胖婶在公子身边看着公子长大,亦和夫人处了有些年头,所谓旁观者清,有句话,不得不劝一劝您,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公子再年少俊才也到底还是年轻,就是真犯了什么错,也是情非得已,人无完人岂能事事周详,那外人传的纷纷扰扰,您别轻信,胖婶觉得公子对夫人,已是少有的好,您啊,就别计较太多了,嗯?”
所以说,还是睡的事,出了岔子么?
究竟是什么样fēng_liú官司,如此强悍的毁了皇帝的赐婚呢?
为卿沉寂
胖婶眼看手底下的活也差不多了,拍了拍胖大的手,满意的笑了下:“行了,夫人,这香喷喷滑溜溜的,公子一定喜欢,指不定过几个月胖婶就能伺候上个小小主子了。”
唐桃儿套上雪白光滑的软缎内衣,裹上薄薄的褥子,一边感叹了一下浮华生活的舒适,作为一个三餐不继的乞丐,吃不饱穿不暖自然也就没法子追求别的什么。
比如说这洗澡,就是奢侈的享受。
同一个屋檐下小三子和大丫头就曾经拿身上搓下来的泥丸当弹弓打,怎么说也是勤俭节约持家有方好歹给整下几只麻雀填了回肚子。
这么香喷喷的澡堂子做梦都很难想象。
不洗白不洗。她一向秉持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以及过一日算一日的宗旨。
这是作为一个合格的乞丐必须要领会到的生活真理。
所以她心安理得享用了一回,顺带走神要是能让师太他们也享用到该多好。
不过晃了晃念头,便将这个不切实际的丢了开去。
如今她更关心,此刻,现在,待会,这是要做啥?
浑身冒着热气被胖婶领到间宽敞的屋子,绕过屏风入了内室,顿时满目一片红光。
玲珑红酥枕,冰麝红铜炉,鸳鸯耦合大红闪缎被,沉香月牙金红牡丹帐。
大红锡金檀木镶象牙多宝柜,大红锡金满园□图梳妆台。
里外四进大红围栏百年好合拔步床。
红彤彤俩儿臂粗的蜡烛烧的满堂红光,流光潋滟,一室耀目。
很好很红火。
亦照耀得胖婶莹白滚圆的脸霞灿如锦,神情分外跃然:“这都是照着以往夫人喜好置办的,五年来公子嘱咐要日日打扫随时以备夫人使用,夫人可还满意?”
好红好艳俗!
承恩公主的品味,委实很奔腾。
“夫人您在这等会,今夜良辰,公子可是心心念念盼了许久了,老妇先去和公子说一声啊。”胖婶嘱咐了句,扭着胖大的身躯一摇一摆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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