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越来越多,这些人大多都是萧促严带过的人,萧克羌的旧友。今天,孙家的亲戚和孙姑娘的同僚真的被震撼了一把,两米多高的乐盾,几十位乐医的到来,使得人员越来越多,最后百合花园那边临时推倒了一边的花墙,再次摆了无数的排椅,大量的临时员工来回帮忙着。
孙姑娘傻呆呆地坐在屋子里,妹妹开始还来回报着消息,现在这里除了她,再没其他人了。发生呢什么事情?不知道,反正好像是一个叫孙宝云的女人,撞了大运的事情。孙宝云是谁?孙宝云问着自己。
正午,宾客齐备,孙爸爸这会子哭了两次了,他家宝云的福气好啊!所有人都这样说,孙爸爸傻乎乎地哭着,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乐医的婚礼,没有乐队,即使有,谁敢在乐医面前演奏呢?
正午十二点二十分,一队漂亮的乐医小妹妹,年龄都不超越八岁,她们穿着漂亮的小礼服,拿着一种三角形的打击乐器,慢慢地,慢慢地从外面敲击着向里走,萧克羌捧着一束硕大无比的月神花跟在那些女童的身后慢慢走向他新娘的花房。
鱼悦坐在第一排,他身边是帝堂秋,除了他们俩没人再和他们坐在一起,乐医自己有自己的级别制度。
“这样的婚礼,我还是第一次参加。”帝堂秋小声地说,他的眼睛看着萧克羌从花房里领出自己的新娘。
“很幸福的婚礼,对吗?”鱼悦笑笑,礼台上,孙宝云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萧克羌跪在那里,帮她戴戒指,孙姑娘身体后仰着要晕过去的样子。
萧克羌拉住自己的新娘,当着大家的面亲吻她。他对她说:“这个时候,你要晕过去了,我可怎么办好?”
街角
汽车喧杂的喇叭声,红绿灯在不停地闪烁,看上去形体相似的人类,但是长相又各有不同,下水道口,白色的停车线,炽热的路面,各种汇聚在一起的噪音,擦肩而过的人们,谁也没看谁。
三个基门塔硬币换一个冰激淋卷筒,硬币落入自动售卖机的声音,咣当!
“给。”方真把手里的冰激淋放到小豆的手里,接着两个人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吃着冰激淋,看着很久没有来的人间。方真觉得他刚从地狱里走了一圈,但是这里的空气比起地狱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几个俏丽的少女嘻嘻哈哈地从长椅后经过,一位少女好像发现宝藏一般悄悄的地跟同伴嘀嘀咕咕,接着几个少女窃窃私语着,笑闹着一边说,一边悄悄打量着方真还有小豆。
的确,这样随意的街道,方真这样的俊秀人物,多少有些不衬这里的风景。无论是气质,还是从骨髓里带出来的因子,他和人类社会就是如此不搭,但是即使他再不搭,也没身边的小豆那么古怪。
“舔完这边,要转一下,舔那边.”方真耐心地帮小豆转了一下冰激淋,这孩子只知道吃一边,那边已经化得滴水了。
“……转……”小豆目视前方,习惯性地木呆呆地学了一句。可是依旧是保持原样的舔着,舌头伸着,脑袋一上一下。
今年的童装流行趋势是这样的:典雅的复古七分裤、配古风长袜,贵族丝带小皮鞋,俏丽牛仔服、工作裤、针织衫等,色彩方面,白色、卡其色、粉蓝、粉绿还有典雅的印花色,薄尼格子为首选。
如今,小豆穿的正是这样的服装,典雅的小贵族套装,七分裤,白色长袜,俏皮水牛皮丝带鞋,小西装,小领结,发式是最好的理发师为他精心设计的。小豆很漂亮,猛地一打眼,他就像应该放进昂贵礼盒中的洋娃娃,再仔细端详,他也的确是娃娃:没有表情的五官,亚麻色的头发,细白白的肌肤几乎透明,他的唇舌是水晶红,舌头呆呆地伸出却不知道缩回去,一下一下地舔着,却不知道卷回舌头品尝。
方真拿出口袋里的丝帕,就着小豆的下巴,耐心地一下一下教着:“恩,舔一下,缩回去。尝一尝,好吃吗?”
小豆没有回答,但是显然,他发现,缩回舌头品尝,味道确实很好。
方舟站在街角,并不敢过去,他摸摸耳朵,接通方真的电话,小豆很快消灭完一个冰激淋,接着一动不动地等待着,也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时间到了,相关的地址,还有照片、资料,我都放在附近的储物柜。你们要小心,这是这个家伙第一次出任务,我希望平安无事、一切顺利,毕竟付出的太多了,如果失败又要重头来。”方舟嘱咐着。
“没有……办法再延迟了吗?他还小,还是……一个孩子。”方真摸摸小豆的头发,他很少求人,但是却为这个孩子求过无数次。那个人说,再不会叫他的手染血,但是现在他宁愿是自己去出这次任务,反正他已经肮脏不堪,也不在乎再堕落一次。那些威胁一直是他安慰自己的理由,是啊,他是被迫的,他是被威胁的,他是无奈的,他每天睡前都这样安慰自己,即使如此,他依旧要服用大量的、大把的安眠药物,否则,他无法入睡,噩梦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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