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四喜在饥饿中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正午。往日里一醒来便虎跃下床的他今日挣扎了半天才爬起来;床上一片狼藉,柳晋早已不知所踪。
四喜勉强坐起身,下体隐秘部位的刺痛让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又趴坐着缓了半天气,将衣服穿上了,却不见那藏在里衣里的玉簪,惊出了一身冷汗,顾不得疼痛四处翻找,好不容易在床里靠墙的夹缝处找到,摸着上面的珠花,眼中一酸几乎落下泪来,强自忍住了,将床被理好,忍着股间不适推门出去,想先回了房再说。
一名小厮在房门对面的亭子里坐着,见他出来便一阵小跑过来,冲他笑道:“喜哥儿么?柳管家吩咐你醒了以后去正房吴管事处报到,将你从西园转到正房了。”四喜微低下头强忍心中怒意,干巴巴地道:“不了,我还是留在西园。”
那小厮惊道:“咦?你怎么回事?你可想清楚了,主房的月钱比西园可不是只高了一倍两倍的事啊!”四喜胸中满腔怒火,也不欲与这小厮多说,握紧了拳头自行离去,留下那小厮在那里一头雾水。
四喜回到西园,正吃午饭的周管事见了,过来问他:“柳管家说你转去了正房?是什么情况?”一想起昨夜之事,四喜便咬紧了牙关,太阳穴处青筋暴露,但他终究是宽和的性子,强行挤了些笑容出来道:“正房那边事精细,我做不来,还是不去了。”周管事听了,笑着拍拍他的臂膀道:“可惜了,那边的月钱可高。吃饭没?没吃过来坐。”四喜点点头跟他过去坐了同吃,饭后回房里换了套衣裳,拿毛巾随意擦了下身体,便出来上工。
身体虽然比起平日不适很多,那隐秘处的难受更叫他痛苦不堪,但相比起ròu_tǐ上的痛苦,精神上的打击对四喜来说要更大一些。做了十来年大府邸的下人,他当然知道贵人们有养漂亮娈童的喜好,但这对五大三粗长手长脚的四喜来说是完全不搭界的事,他也没想过会有人对他抱这样的念想。那姑爷看去是个正派人,谁知竟是个好男风的,这也罢了,大户人家的事,下人哪里说得清楚?只是想到自己堂堂八尺男儿,竟被人视作玩物般任意肆虐,这种自尊心被践踏的强烈羞耻感,只要是个男人,便无法容忍;即使是如四喜这般生性宽和的老好人,也恨不得踩在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狠狠揍他一顿出气。
四喜愈想愈气闷,又无从发泄,只拼了命的做事,将其他家人的工作也一并揽来做了,家丁们虽奇,却也没有好奇到来问他,反正乐得清闲,便由他去。
却说那柳晋,发泄一通后美美睡了一觉,第二日起来神采奕奕地去各分店巡回,又连续见了数家外地来洽谈的商行,连续见了几拨人依然精神抖擞,看得柳安啧啧称奇,当下使人去通知周管事,将昨夜那个陈四喜转到正房来。午时过不多久,小厮跑来报说那陈四喜执拗不肯来正房,柳安看了眼正与人商谈的老爷,一想传唤那陈四喜从西园过来也不费多少时辰,便不再说什么。
又说陈玉儿,初过门时柳晋与她夜夜厮守,后来便淡了些,近日忙碌起来便是全然顾不上她了;不过陈玉儿本就是温顺的性子,有也好,无也不求,再加上柳晋给予她的吃穿用度、分配来的下人都是极好的,对她的偏好也多加注意,是以她并无甚怨言,还满心欢喜郎君如意。
这日陈玉儿早起了,正房那边又有两名小厮送了滋补的药材过来,陈玉儿心中甜美,面上仍做矜持地收下,打发了小厮后,便在房里看书。到了近午时,二夫人携着几个婢女来了,进门便行了大礼,坐下闲谈了几句后,二夫人宫氏提起,说是有处酒楼名曰凤来楼,其间菜肴乃扬州一绝,说得性起了,便力邀陈玉儿同去那处用午食,陈玉儿不善推脱,便应了,宫氏喜滋滋地派人去知会了柳管家,然后二位夫人各带了数名贴身的婢女,招了几名小厮来抬轿,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的往那凤来楼行去;其时柳晋、卫夫、季啸等人,皆在正房客厅与一众商户议事,谁也没多加注意到这两女的动作。
陈玉儿与宫氏到了凤来楼,那楼里的大掌柜见来了贵人,命人清出三楼雅间,让二位夫人坐了,又将小厮下人等安排到二楼坐下。陈玉儿与宫氏各带两名贴身婢女,一席饭吃下来倒也尽欢。待吃饱后,那宫氏神秘地一笑,道:“今儿请妹妹来此,其实也不全是我一人的主意,乃是有人急着见你,才出此下策。”
陈玉儿柔柔的道:“哦?却不知是何人欲见我?”
宫氏笑道:“却是妹妹的亲人。”说着拍了拍手,一个身着华服的胖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陈玉儿见了他,又惊又喜地唤了一声:“大哥?”
这胖子正是陈玉儿的大哥、陈府的大少爷陈启明,在柳府门外求见柳晋而不得,便想寻他妹妹,那些家丁又不放他进内府,他便闹了起来,被李管事得知;这李管事也是个精明人,便去套陈启明的话,陈启明这草包怎是李管事的对手,被人套了个里外无保留;李管事听了他的来由,便去知会宫氏。宫氏本因之前翠莲一事憋了闷气,此刻立即嗅到其中关键:她好歹嫁了柳晋四年,对柳晋其人的脾性是有些了解的,最不喜妇人多言外事;当下便打定了主意助陈启明见妹妹,让陈玉儿去求柳晋,让她碰个大大的钉子。
当下陈启明坐下与妹妹说事,原来他执掌陈家的布庄时,红利皆经他手,行事便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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