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存念说执心在那之后闭关不出,他才惊觉自己总是因为执心悲欢喜乐大起大落,现在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了。
无名伤了脚,整天蹦着一条腿,练剑做饭到不耽误。
郭三丰不知道无名跟存念之间解释清楚没有,存念到是每天都来,不但帮无名疗伤换药,还带食物来与他们一起吃,看无名练剑还指点一二,有时候还接过剑直接给无名示范,这回到不装不会道术了,果然是清风派教出来的四好青年。
郭三丰一边在山中熬着岁月,一边看自己徒弟跟清风观存念道士一步步发展基情,颇有些不知世事心如止水的意思。
他手握清风的钥匙,却没踏入一步,上两次陪执心‘一夜春/宵’执心都留了‘嫖/资’,前后共有七本书,郭三丰算明白了,执心说‘一本一两’,按照他的身价三两三(魂魄)算,两次该是六两六,嗯,执心还多给了四两小费。
郭三丰都佩服自己这样勇于自嘲的精神。
其中有一本手抄本御风之术,郭三丰一直很觊觎的,甚至起过要拜本念为师的念头,后来执心说过要教他他还高兴地要死,现在终于摆到了他跟前。
郭三丰只私吞了这一本,剩余的都给了无名。
无名一点儿都不知道避嫌,经常拿着那些书找存念参详,存念大概不知道那些书出自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郭三丰很放心地把徒弟交给了别人,自己每天早出晚归在山巅上练习御风之术,对象便是那株老梅树上的晨露。
从春到夏,花落了发了新芽长了新叶,郭三丰天未亮之时便赶到山顶,御伞从此山头飞到对面山头,再练习操控风力收集梅叶上的露水,由制风到御风,起初风力忽小忽大,露水要么岿然不动要么落如瀑雨,直到他能熟练掌控风力。
他左手执伞,右手操控风力吹起叶片上的露水,再吹送至放在树顶的一只小壶,一滴一滴从细细地壶口流入壶中,郭三丰感觉自己跟杂技高手似的。
最后一滴坠在壶口,满了,郭三丰一伸手,那装满露水的小壶便飞到他手中,这御风之术他算是练成了。
郭三丰一高兴,手再一挥,梅树上的露水便落如瀑雨,他在树下举起伞一转,露水沿着他的伞缘斜飞出去,他眼望着树下的露雨眉眼含笑。
郭三丰志得意满地拎着小壶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地往山下走。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啊——”
最后一个音卡在了他喉咙里。
执心穿着一件藏青色长袍,头上发髻扎着一根木簪,清矍挺拔地站在路中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郭三丰也回望着执心,这位渣了自己的道友好像瘦了一些……
“御风之术你学的到快。”执心先开了口。
郭三丰提起手里的小壶:“道友为我煮茶吗?”
“去清风观?”执心走到他跟前,接过小壶提在手里。
“去我的自在庐吧。”
他们二人慢悠悠地一路下山来到自在庐,无名与存念正在一道练剑,飞闪腾挪都同步,偶尔视线交汇,总之看着十分基。
“师父,执心道长。”
“师父,三丰道长。”
存念每天都来自在庐打卡,郭三丰既然已经掉马了就开始光明正大的以三丰道长自居,还让存念改了口。
他二人同时点点头,然后一起迈步进了自在庐的前堂。
他们不知道,在两位徒弟面前,他们这样默契地同步行动看起来也很基。
说是前堂,就是一间木屋隔出去半间灶房,当中摆着从清风观搬来的桌椅。
郭三丰在椅子上坐下,执心径直到灶房,把那小壶放在土泥小炉上,地上放着无名每天劈好的木柴,他引火用木柴生起火,又控制火力,用慢火将那露水煮开。
郭三丰拿两个粗碗,往碗里各捏了一撮茶叶,粗碗是他自己烧的,茶叶是无名在山里采的。执心提了小壶出来,往碗里倒了水,然后放在一边,也在桌边坐下。
没有茶杯盖,郭三丰把碗挪到自己跟前轻轻吹着。
执心看着氤氲水汽里他的眉眼:“你就是施兰亭。”
郭三丰抬眼看他,嘴角溢出一抹苦笑:“我叫郭三丰,生辰二月二十四,我……爹叫郭宇,我爷叫郭战齐,我家代代都学茅山术。”
“……施兰亭生辰也是二月二十四。”
郭三丰摇摇头,这位道友闭关闭疯了么?非要证明他是施兰亭么?人都死了二十年了,现在才接受不了吗?
“你随我去一个地方便可真相大白。”
半夜,执心带郭三丰寻了一处极阴之地,郭三丰揉揉眼睛,他感觉眼前特别花,跟裸眼看3d电影似的。待执心摆案桌做完法,他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
人世间极阴之地藏着地府的入口,他是孤魂野鬼,也就是没到地府报道入鬼籍的,地府大门冲他敞开着,所以他本就能看到,刚才执心做法祛除阳气,隔绝人间,现在他们看到的便是阴间。
“咱们就这么进去?”郭三丰问道。
执心点点头:“你我身上没有生气,不会轻易被发现,但切勿轻举妄动,也莫要说话。”
他们二人进入地府,执心定住了两个鬼差,他们二人换上鬼差的衣服,然后才继续深入地府深处。
执心本就一副生人勿近的相貌,鬼怪都不敢直视他。
郭三丰脑袋一耷拉,再把腿一撇,走路内八,还走一步拖一步,嘴里不时地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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