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时程所料,祁萧最适合的角色果然就是白锦。
因为即便他觉得白锦更像封行,但祁萧多少也有重迭的地方。
尤其是祁萧过往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军人,他举手投足都是相应的气势,站着背部挺的很直,走路时步伐端正稳固,连蹲下打火抽烟的姿势都很有战场上的味道,这根本用不着时程额外训练他,两人因此省去不少时间。
祁萧本还想再争取一会儿,毕竟光是试镜用的省略版剧本,白锦全部的台词就有五六十句,与管家的十句左右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时程与人争论上的功夫本就不在行,本来差点儿要被祁萧给蒙混过去,没想尔后季于然听说祁萧真要来试镜的消息,赶紧追加道:“先前说的要角我只服男配白锦,其他的谁谁都没戏分,不算数。”
时程看见这道信息,当下只差没笑着叫好,气的祁萧险些将自己的个人终端给摔在地上。
“祁萧你得好好演,只要能把大伙儿迷的不要不要,我就不信季于然还会退你婚,肯定拜倒在你西装裤下。”
见着笑容满面的时程,祁萧只是不屑的嗤了一声。
但也多亏季于然,让祁萧试演白锦这事没了悬念,用不着在那儿三心二意。
时程凭着对旧剧本的印象,与改写过的新剧本大致作出比对,替祁萧将白锦这人的些性格特色更加准确的模拟出来,其实在还没拿到完整的剧本以前,演员都只能知道个大概,形象还很模糊,但时程看过旧的剧本,自然能给祁萧开个挂。因此祁萧在人物的揣摩上上手的还算快,不用多久便大致有了演戏的样子。
然而有个好的开端,并不代表会一直顺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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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哥,恒山才离去不久,没想这么快就轮到你了。”嘈杂的车站,来送别的女子对着眼前男人,语带哀戚。
“北方战事告急,我不得不去。” 男人轻笑,大手抚过女子头顶:“我与恒山都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那说词动作,就似寻常兄妹般的叮嘱,女子低垂着头应着,随后伸手进布包里,摸了一会儿,才拿出个精巧的盒子。
“锦哥,恒山离去时太过突然,我来不及把这东西给他。”抬起头,女子即使强颜欢笑,那张白皙姣好的面容依旧美好。“如果你有遇见他,能不能帮我转交给他,就对他说,这是我的心意。”
她将那盒子交给男人,男人一时愕然,但很快的恢复正色。
“我会交给他,你交代的事,我怎么都会做到。”
将那颇沉淀的盒子收起,男人又是轻笑一声,摆摆手便向女子道别。
“我走了。”
他转身走进月台里,连一个留恋的回头都没有。
“停。”
一声清脆响亮的拍手声传来,祁萧转头,正好与时程对个正好。
“又来......”
已经是老错误了,因此纵使时程不说,祁萧也知道原因,他胡乱的抓了抓额发,狠狠的叹了一声,就往剧本投影那儿走去。
“没有笑,收到盒子后不能笑。”祁萧一面提醒自己似的的叨念着,一面快速滑过剧本,眉头也紧紧锁起。
在这个未来时代,剧本不限于一面书页,能够做出的舞台指示也更加详细丰富,虽然那主要供给作参考,实际表现还是演员和导演讨论才算数,但像对祁萧这样一窍不通的新晋来说,照着指示行事就很重要,毕竟他还无法随心所欲地运用感情。
此时转眼已是约好参与试镜后的第五天,距离试镜当日只余下两天时间,虽然已迫在眉梢,但总是有些槛跨不过。
“你说这时笑出来,会显得情绪不够连贯是不是?”抬起头,祁萧瞟了眼一旁的时程。
他先是被台词搞得焦头烂额,再来又是演出的感情不够到位,大概处于半崩溃状态,那双本就锐利的眼,现在该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要不是秉持着职业坚持,时程真怕祁萧会将他一把掐死。
“也不是说不能笑,只是我觉得你得再难受点。”朝着剧本指了指,时程道:
“你一心暗恋的张妍大老远过来,居然只为让你送东西给洛恒山,这回你除了无语,还对这对狗男女充满怒意,总之心中五味杂陈,所以最后那声“我走了”,该是要包含很多负面的情感才是。”
他轻说了声:“你看着。”,走到书房的正中央,也就是不久前祁萧还刚站着的位置,接着表情一转,就着方才的台词便说了起来。
“我会交给他,你交代的事,我怎么都会做到。”
时程说话中带着一点沙哑,那效果是刻意做的,听起来很压抑,拿着盒子的手则顿了一下,手指间有着轻微的发抖。他深吸一口长气才将盒子给收进怀里,好似要收下那盒子在他来说有多困难。
随后他脚步微动,本是该彻底转身过去,却在侧身的瞬间停顿了一会儿,那大约有三秒之久,时程藉这时机,轻笑一声。
“呵。”
明明笑容是该袒露给张妍看的,但他却侧身加以掩饰,因为那皮笑肉不笑,只有嘴角抽动,脸上是说不出的嘲讽。
“我走了。”彻底转过身去,时程摆了摆手。
他的背原先还有些佝偻,似乎没从与低头和张妍说话的姿势中调整过来,但他很快便挺直起腰杆,大步流星的跨了出去。
祁萧虽是背对着时程,没能看见他离去时的脸,但可想而知,那必定是放弃一切后,满载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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