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又被吻了啊……
清晨的吻带着点儿温柔的试探,像曙光一样温热和煦,不像上一次的吻蛮横霸道。
单冽的唇轻轻贴在楚清的唇上,珍惜般辗转亲吻。直到他的舌头小心翼翼地探入楚清嘴里,缠绵地挑逗楚清带着薄荷牙膏味儿的舌头,僵在原地的楚清才回过神来,脸快要和嘴唇红成一个颜色。
什么……什么情况啊?如果说上一次还能勉强解释成单冽只是在互撸时太激动才吻的自己,那这一次大清早这么清醒地吻他又该让他怎么说服自己啊?这这这该怎么办啊?要不推开他吧?哎哟,左手被他扣住了……那就咬他的嘴?哎哟,舌头被他吸得麻掉了……
恍惚间听到有人按了门铃,又敲了门。然后就传来楚爸楚妈在门口的交谈声。
楚清惊得微微挣扎起来,举了两个手臂慌张地推着单冽的肩膀。单冽这才气息不稳地放开了气喘吁吁的他,深深看了他一眼,才转身去开门了。
楚爸楚妈对单冽简直是千恩万谢,高大威猛的靠谱哥哥形象伟岸地在601室门口树立起来。
楚妈抬手拍着又长高了一截的楚清的肩膀,催着他给单冽道谢:“赶紧谢谢你冽哥啊,瞧他这几天把你养的,这脸色,啧啧……红润得跟个熟桃子似的。”再仔细看看,这嘴儿也红,耳朵也红,估计吃了不少补血的东西?下次得跟单冽好好说说,小孩子不能吃那么多补品。
楚清此刻只想从单冽的视线里落荒而逃,最好是逃到那种单冽永远看不见自己的地方。所以压根儿没心思去理楚妈,催着楚爸拿钥匙打开家门,赶紧溜进了自己家里。
留楚妈一个人笑着对单冽打哈哈:“这孩子……脾气差……”
程放发现那些天天出现在自己身边,明明转个身就可以看见的人,若是有一天,他决定藏匿起来,存心不再让自己看见他,自己就算是寻遍以往所有的足迹去找他,都不会有下落。
柳修豪现在就是这么个状态。
程放下课去1班找他,整个教室里都见不到他的身影,去台球馆,俱乐部经理说已好久未见过他,去篮球场,校队的兄弟说豪哥扬言封球了。
程放郁闷了:这么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
杜甫有云“擒贼先擒王”,但有时候擒不到王先擒擒贼也是有效的。程放找了常跟在柳修豪身后跑的小四眼儿,一顿铁拳的恐吓下,小四眼儿结结巴巴招供出柳修豪最近忙着准备物理奥赛,这几天都泡在天文馆那儿。
程放往天文馆方向走,远远就看见柳修豪从天文馆里走出来。程放立即向他挥了挥手,见他没看到自己的样子,就又大喊了一声“柳修豪”。
本以为他会停下脚步,没想到柳修豪在原地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就立马转身走回天文馆里去。那撤离速度!快得跟老鼠见到猫似的!
程放在他后边儿喊“哎你等等啊你跑屁啊”就追上去。可柳修豪两条长腿迈得飞快,一闪就进了天文馆。
两人在天文馆的楼梯上你追我跑,空无他人的场馆里只听到一阵混乱的脚步声,“踏踏踏……”回响在空旷寂静的空间里。
终于追到了顶楼,再也无路可进。
柳修豪停下了步伐,上气不接下气地靠在古老庞大的天体观测仪旁,摘了眼镜拭一把汗。
程放也停了脚步,他弯了腰喘气,陈旧木质的地板被他踩得咯吱响。
柳修豪戴上眼镜,妥协般深吸了口气对程放说:“来吧。”
剧烈奔跑后的程放还没调整气息过来,嫌弃又纳闷地瞪了柳修豪一眼:“来个毛啊?”
柳修豪走近他,脆弱的木板在他脚下不满地呻吟,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留在尘埃上。柳修豪扬了俊朗眉眼:“不是说见一次打一次么?”
虚张声势的豪言壮志犹在耳边,程放自己都窘得有些脸红。所以说话不能说得太满啊,否则就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成个笑话。
程放直起了身子,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那个……阿楚的事儿……是我误会了啊,不好意思。”
柳修豪顿了顿脚步,眯起镜片下一双眼,像是在细细消化程放的话似的:“不好意思?”
程放别扭地转了转眸子,才抬起头正视他:“就是……对不起啊……”这不是那会儿太激动了嘛,才错打他了啊……
柳修豪沉默地与他对视了几秒钟,突然冷笑着扯嘴“靠”了一声,他提了步子,慢悠悠地随着脚下木板“咯吱咯吱”的声响,一步一步走近程放:“说句对不起就完了?”
程放看着他全身散发出危险信号灯一样的气息,像只豹子捕食猎物那样信步向自己走近,心里咯噔一下:“那……那你想怎样?不会是也要打我一顿?那可别怪我出手了啊!不对啊……我是来道歉的……不是来打架的啊……”
柳修豪站定在程放面前,真的是面前了,鼻尖都快要和程放的鼻梁抵在一起,嘴里呼出热气拂在程放脸庞细薄的绒毛上,湿湿痒痒。他指着自己崭新的眼镜大声控诉:“眼镜都被你打碎了!”
“哎哟,你他妈别喷我一脸口水啊!我再赔你一副不就行了!”程放的耳朵被他中气十足的浑厚声音震得酥麻,捂了只耳朵,擦自己的脸。
柳修豪又贴近一寸,指着自己的鼻尖给程放看:“鼻子都给你打出血了!”
他俩正好都站在从天窗投进来的光束里,程放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认真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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