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只听“喵呜~”的一声,黑猫照例出现在穆小牧的小屋子里。
似乎每天晚上,黑猫都会在屋子里徘徊一阵,有时穆小牧已经睡着,有时是醒着的。黑猫跳进屋子,什么也不做,只是蹲在一角,舔舔爪子,顺顺毛,然后盯着穆小牧看。
穆小牧是在一次午夜梦醒间发现一双幽碧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
以为遇见鬼了的穆小牧腾地起身冲向房门,想要把阿玛叫醒,这时,黑猫叫了一声,穆小牧悬着的心落了地,抱起角落里的黑猫,戳了戳它的脑袋。
黑猫鼻子喷了一口气,躲过穆小牧的手指,大大的眼睛可爱的弯成一道新月。
黑猫又一次蹲在角落里,眼睛大睁着,有些呆呆的,穆小牧突然觉得这样子的黑猫很是可爱,于是把羊腿从荷叶包里拿出来递到它面前。
黑猫连瞥都没瞥一眼,舔舔爪子,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穆小牧好心为黑猫留着肉,后者却不领情,穆小牧一下子感到深深的失落感。
黑猫瞄了他一眼,发现了他可怜兮兮的神情,于是放下爪子,几步走到吃了一半的羊腿前,又抬眼看了看穆小牧。
穆小牧讨好的把羊腿往前送了送,笑眯眯的说道:“吃吧,吃吧,我都不舍得吃完,特地留给你的。”
黑猫闻言,皱了皱鼻子,爪子一伸,“啪嗒”,羊腿滚了个圈,果断的在窗子下停住。
“喵呜~”
黑猫伸出前爪子在空中晃了晃,踩着优雅的猫步,一个跳起,消失在窗口。
*
这日,穆小牧早早就起来了,瞅了眼阿玛紧闭的房门,穆小牧决定不打扰的他的美梦,自己从旁边的草屋子里拉出了水果车,静静坐在门口等着。
半晌,天渐渐亮了起来,街道走动的人也多了,邻居妇人的菜摊子早已经摆好,可是阿玛还不见动静。
穆小牧站起身准备叫他,这时,门开了。
一个穿着红色抹胸,下套红色长裙的女人走了出来,画着高高挑起的眉峰,淡绿色的眼线,妩媚的就像壁画上的女神。
米露手里拿着一个描金的象牙梳子,拢了拢梳的油光的头发,冷漠的扫了眼站在旁边的穆小牧,出了门。
穆小牧认得出,那个梳子是前几天阿玛用一筐新鲜的鳄梨换来的,宝贝的很,如今看来,是送给米露的?
屋内,阿玛睡的正香,不时发出微微的鼾声。
穆小牧上前一手捏住他的鼻子。
“唔!”
赶紧松手,穆小牧站在一边看见阿玛打了一个喷嚏,迷糊着睁开眼,不耐烦的说道:“露,不要闹了!”
“你的米露早走了,你的鳄梨正在外面晒太阳呢!”
阿玛猛地睁开眼,就见穆小牧笑的一脸贼像。
伸手拉过一旁的毛毯盖住自己裸/露的下半身,阿玛红着脸说道:“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很少看见粗枝大叶的阿玛害羞,穆小牧来了逗弄的兴致,眼睛缓慢的扫了阿玛的身体一圈,坏坏的笑道:“阿玛,咱们都是男人,有什么好遮掩的,再说,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我都看见了,别说,你那里还挺大,怪不得需求这么旺盛……”
他越说越离谱,纵然属实,阿玛还是不禁脸上发烧,急忙喝道:“臭小子,把果车推出去,等等老子再收拾你!”
丝毫不畏惧阿玛毫无实质的威胁,穆小牧嘿嘿一笑。
见他总算出去了,阿玛松了口气,开始找丢在床下的衣服穿,昨晚“运动”太激烈了,草鞋都被甩到了一边,阿玛摇着脑袋穿好衣服,又洗了一把脸,终于出门了。
屋外,太阳已经露出了大半个脑袋,早晨特有的一股清凉让阿玛分外爽快,也忘记了说要收拾穆小牧的事情,高高兴兴推着果车往城西的集市走去。
晌午,正帮一个小姐包好水果,穆小牧看见迎面走来的菲尼。
菲尼穿着华贵的裙装,与市井上朴素着装的人们显得格格不入。路上,几个整天无事的混混走上前去,结果被菲尼瞪了回去,调戏未遂的郁闷的蹲在墙角画圈圈。
穆小牧叫了菲尼一声,菲尼冲他一笑,几步快速走过来,高兴的拉着穆小牧的手,说着说那,无非是些想他了,没有他的日子很无聊之类的话。
阿玛在一旁吹了个哨子,看穆小牧的目光中颇有点羡慕的味道。
穆小牧从空着的果车上拿出一个木质的短凳,让菲尼坐下,自己则蹲靠在一旁的石柱上。
“牧”菲尼停了一会,娇俏的脸上有些失落,“我有些担心法塔……”
穆小牧从车上拿过一个又甜又大的椰枣递给菲尼,听见她的话后,微微一笑,“怎么了?”
“听说,前线的军队出事了,死了好多人,法塔会不会……”
菲尼讲到这停住,眼睛噙着泪水,眼看就要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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