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沈烟朝他歉意的笑笑。
“……算了,礼仪之邦嘛。”尔苏炎冷淡的回答到。言下之意当然不如他说的那么客气了。
而沈烟又哪里会听不出他的意思?但确实是他们不对在先,所以脸上多多少少是有些尴尬的。与此同时,他的双眼不自在的瞥了瞥站在自己四周那几个恭敬垂首的人。
“可以走了吗?”尔苏炎微侧着脑袋口气里似是有些不大耐烦。而事实上,他的耐心也确实已经不多了就是了。
“嗯,走吧走吧。”
虽然得到了自己心仪的答案,但是沈烟回答他时的样子又让他看着觉得有些奇怪了。
——为何他看上去就像是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一样呢?
不过心里奇怪归奇怪,他终究是没有问出口去。这多管闲事,可不是他的作风。
上了马车之后,沈烟这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气。他似是心有余悸地悄悄撩开马车窗帘的一角,最后望了眼那座渐渐远去的皇城,这才放下了帘布。
刚才在殿内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不过是在按照礼制给他送别罢了。
沈烟是头一回经历如此正式的送别仪式,所以有些好奇也是难免的。但是,一旦好奇过了,他也是不禁开始觉着麻烦了。因为这个过程实在是太无聊了些,不过是死板的念着些恩德的文字,叨着些此行的意义,说穿了,其实就是走个形式而已。只是过程太过严肃了,而这太过严肃的事情总是在趣味性上就要低些。
本来按照约定的时间,他差不多就可以结束出来了。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最后还要上演那么一出戏码。
就是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会觉得有些头疼,而方才经历着的时候,估计在他的脸上也是充满了哭笑不得的表情罢?
现下他的耳里听到的,除了车轱轳和地面发出的声响以外,就是“咄、咄、咄……”的马蹄声了。
沈烟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这马车的周围原本是没有的那四个侍卫的。不,也许侍卫是有的,只是绝对不应该是现下的那四个人。
而这,就是刚才在内殿引发争吵的源头了。
一个关铭,一个岳炅青,再加上董君荣,这三个人自己去不了,所以就逼得皇帝不得不为他又加派了些个人手保护他的安全。而当皇帝真的要加人了的时候,他们三个却又不同意了。
沈烟一直都在怀疑,刚才皇帝的脑门儿上是不是爆出了几条青筋?——那些话,可是连他听了也觉得他们几个实在是胡闹得厉害。以他们的身份而言,是断然不该同皇帝这么讲话的。
而关铭和岳炅清这两个不对盘的人在皇帝的面前又一次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二人之间的气氛陡然间就变得险恶万分。好在,董君荣适时的站了出来,这才算是险险压下了这二人之间一触即发的敌对气氛。
沈烟见状,赶紧上前暗暗扯了扯关铭的袖子想叫他收敛一些。要知道他若是真和岳炅清打起来,到时候吃亏的人恐怕是他自己——他的伤可还没好透呢。
岳炅青说到底也是个练家子,武功虽比不得那些江湖上的能人厉害,但要教训一下此时的关铭却还是绰绰有余的。因此沈烟是怕关铭吃亏讨不着好才有意要劝他的。结果他的行为似乎是被别人看在了眼里误会在了心里,以为他是在偏帮了某人心疼着某人。而那个“别人”,就是董君荣了。
此时坐在马车内的沈烟摸了摸自己的额角,微瞌着眼嘴里颇为无奈地叹了口长气。
董君荣那么伤心的看着自己,真叫他心里觉得有些不大好受。
想那个人一直都是很温柔的,眼神也是向来温润如玉。只是他的情绪被他掩藏得很好,从来都不会轻易的流露出来。然,正因如此,一旦那双妙目之中沾染上了鲜明的情绪之后,就很难不叫看到的人被它打动了。
沈烟下意识地拿手按向胸口,那里因为愧疚感而微微的发闷。
此时他的眼睛又无意中瞥到了马车的窗户,几道人影忽大忽小的投在薄薄的帘布上形成了几处阴影,这又是提醒了他一次自己的周围还有四个人在。
“呵……”沈烟像是忽觉好笑似的轻轻窃笑了一声。
因为他想到刚才,皇帝要按照他们的请求给自己加人了他们却不给加,结果是因为他们要加的人不是皇帝的人,而是自己的人。
所以说,他的马车周围的这四名侍卫,都是被他们三个派来的。反过来说,就是皇帝的人被他们——嫌、弃、了。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这左二人,前一个是青霜,后一个是徐润言。那右二人,前者白露,后者八伶。
青霜与白露自然不必多说,因为这二人他也算是认得的。这对混了异族血,母亲是……的双胞胎兄弟是岳炅青的手下,上一回见到他们时自己还在朵善的家里作客。现下看来这对双胞胎还是老样子没变,见着他也不多话,只是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里透着些熟悉的味道,似乎还是记得自己的。这个认知让他觉得有点儿高兴。
那个八伶则是关铭的人,听说是同九克师出一门,武功亦是颇为厉害的角色。他样貌端正,眼神里却和九克一样透着隐隐的狠戾。似乎是因为被关铭提前反复叮嘱了一番的缘故,是故他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十分恭敬有礼。
岳炅青和关铭派人保护自己他可以理解,毕竟他与这二人之间都颇有情谊,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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