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多久以前,我也想不起来了。
唇颤了颤。
时间,就像是突然静止一样。
我的另一只手轻轻地覆着他的。
“放了我吧。”
三叔,你放了我吧。
将手,慢慢地从那冰冷中……
抽出。
不管你是我的谁都好。
你,放了我吧……
***
机场外人来人往的,程将军一行人却不是普通地显眼。
程辰笑得嘴角微抽,程将军猛地暴喝一声,程辰立马立正,大大地喊了声:“yes,sir!”
我爱莫能助,现下正在痛苦并快乐地解决芳嫂为我做的三层便当。
“小少爷,哎,阿芳这没见过世面的就是……”
“死鬼,你怎么就说我,我打包的时候是你还说这样一点不够的。”芳嫂捏着老何的腰,老何一连怪叫几声。
总之——这是失策、大大的失策。
我怎么就忘了,要记得告诉老何和芳嫂,机上是不允许带外食的呢……果真是忘了教训。
好容易解决了,过去和程辰会合。
程将军捏着胡子,拍了拍程辰的肩,又瞧了瞧我,语气倒是放轻,怕是把我吓着地说:“那么,小祺,我家这不争气的,就拜托你多多看着了。”
我“哎”了一声,赶紧陪笑着给老人家点了点头。
程辰抱着我乐呵呵地笑着,程将军摇了摇头,像是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是低空飞过!高兴个什么劲!要是到外头再给我惹祸,看我不——”
程将军举起了杖子,程辰一惊,吓得躲到我身后。
我看了看腕表,回头去和老何夫妻道别,程辰欢欢喜喜地推着我,也不管程将军后头气得跳脚。
这时,芳嫂突然惊叫了一声。
“死鬼,那是不是三爷?”
我顿了顿,下意识顺着她的目光去瞧——
老何笑了一声:“嘿,阿芳眼睛看花了,这哪里来的三爷?三爷今天可忙着,早早就去了公司。”
“哎,死鬼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我嘴角扬了扬,冲着老何夫妇笑了笑说:“那我和程辰走了。”
程辰突然搂着我,拉着我脖子的链子,“这个玩意儿你还戴着?”
“说嘛说嘛,我从以前老早就想问了,是谁送给你的,都舍不得摘下来。”
“嘿,是不是你的——”
我拍开他的手,他夸张的痛叫几声。
……我知道。
现在踏出的每一步,将会和过去的记忆错开。
不管是我、王筝或者是……
“胖仔,走啦!”
“□美眉,我来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抬头看了看后头,老何夫妇对着我招手。
我微笑地扬手,却在那一刻,笑容停滞在脸上。
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
我觉得,我似乎瞧见了他。
车子从不远处的道上驶过。
夕阳辉映着,远远瞧去,宛如一滴血红的泪。
我突然想起了神甫在我妈的葬礼时,朗读的一段话——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务都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所栽种的也有时;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拆毁有时,建造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抛掷石头有时,堆聚石头有时;怀抱有时,不怀抱有时;寻找有时,失落有时;保守有时,舍弃有时;撕裂有时,缝补有时;静默有时,言语有时;喜爱有时,恨恶有时;争战有时,和好有时。』
『这样看来,作事的人在他的劳碌上有什么益处呢?我见上帝叫世人劳苦,使他们在其中受经练。神造万物,各按其时成为美好;又将永恒安置在世人心里。』
然而,上帝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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