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王子到馨庆时,宫杨妃真慢条斯理的绣着手绢,忽见两人狼狈不堪直直跑过来,那模样显然是闯了大祸!
“杨姨母!快救救我和弟弟!妲己要杀我们!”
杨妃大惊失色,心中暗暗叫苦,我说你们怎么不死在和宫?非要来连累我?
但时间已容不得她多做计谋,已听见了外头追兵脚步,喧哗兵器声声声透过后墙,要是被撞见了,即使口称与两位王子毫无关系,也无济于事,大王终究为两位王子之父,且大王何等聪明,只需留王子说上一两句话便能猜出来龙去脉,到时候自己更加凄惨!这两人她没那本事杀得,为今之计只能将两人快速送出宫外!
“千岁,你们随我来!”杨妃咬咬牙“快!”
两人闯下大祸,此时心乱如麻,杨妃一声喝,喊得他们呆愣木板,只言听计从随着杨妃。
又听杨妃开口:“二位殿下快换衣服,我命人送你们出宫!”
二人感激流涕:“姨母真是善人,为吾等如此着想!”
两人换上衣服,刚把后门一关,前门就进来了追兵。
杨妃做足了气势,来哪个总兵侍从她都能应付一二,只见那门一开,一只节骨分明的手伸了进来,那人一双眼如利剑星辰,往这头一看,竟惊得杨妃起了鸡皮疙瘩!
来的哪里什么莽夫总兵,来的是尊驾大王!
那妲己也是跟着大王一路追来,本是最热闹的和宫,这会倒是清净了不少。
和宫宫人只余三三两两,里头阴阴暗暗,宫娥侍从们忽的觉得吹来一股冷气,那烛光无风自动,明暗不定,只照得周围重影潼潼。
“什么声音?”一宫娥冷出一身鸡皮疙瘩:“方才…仿佛有人走过…”
另一侍从说:“你莫非眼瞎了不曾?大王贵人们都走了,这和宫哪里有什么人来?我也不曾看见半分人影,咱们在和宫多少年了,莫要自己吓自己!”
那宫娥深吸一口气:“兴许…奴婢眼花了…”
“皇后娘娘。”
和宫深处,无一宫娥左右,忽的响起一道女声。
姜后缓缓抬起头颅,望见阑珊之处立着一名穿着整齐的宫娥,烛光昏暗的屋里,只能望见她直挺的鼻梁与漆黑的眼窝,苍白的唇抿起了笑意。
“你是何人?”姜后气息弱而缓,像位久患的病人。
那宫娥一步步走了过来,她脚步缓而平,不慌不忙,十分沉静,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沙,牢房昏暗而狭小,她远远的说话,竟如耳语般令人不得不听。
“回王后娘娘,奴婢鲧捐,乃是苏娘娘的婢女。”
姜后冷哼一声:“原来是你这贱婢,是来替你主子看笑话来了?那日你为何那般害我?”
“娘娘,奴婢不曾害您,是您自个作孽,奴婢不过说了猜疑罢了。”
“你!”姜后气得脸色发白,脸上仿佛长了几条皱纹,一时间面部可憎。
“娘娘为何落得这般田地?”她的声音冰冷而平静,没有一丝嘲讽,仿佛只是想问问。
姜后阴阳怪气:“我为何落得这般田地?还不是你主子害的?”
“娘娘说笑了,妲己娘娘不曾害您,您自己做了糊事,这才是奴婢想不通的。”她又向前迈了半步,左脸离烛光近了片寸,露出了上挑的眼睑:“您分明并非心悦大王,为何要生出如此多的嫉妒?”
姜后瞳孔睁大:“你…你胡说什么!本宫贵为王后,乃大王御妻,必然心悦大王才是!”
“娘娘怎的如此动怒?奴婢不过随口说说罢了。”她裂嘴笑了一下:“原来娘娘真是贤妻良母呢,依是奴婢愚见,大王如此粗鲁,着实配不上娘娘,非要个温和谦虚的男子才好,比如那位大王的长兄,便是万分合适了。”
“唔——不要胡说!”姜后面容惊恐,声色凄厉:“你是何人?!”
鲧捐裂嘴一笑:“娘娘问了奴婢两遍了,奴婢鲧捐,乃是妲己娘娘贴身侍女。”
“不!”姜后喊道:“你不是!你到底是谁?!”
鲧捐叹道:“娘娘可是贵人多忘事啊,您说奴婢是谁呢?”鲧捐把脸凑近姜后,让她看个清楚:“奴婢贱容,娘娘该是认不得吧。”
姜后着实对鲧捐这张脸不认得,但那脸一凑近,她鸡皮疙瘩一起,寒气入体,那双漆黑的双眼直直看着她,阴深深的、如滩死水般波澜不惊,她猛的一抖,颤声道:“你可是…中宫的旧人…?”
“呵!”鲧捐笑了起来:“娘娘说奴婢是中宫旧人,若奴婢说不是,反倒下了您面子,娘娘圣明,猜得正准。”
“啊——”姜后恐慌大喊一声,声音撕心裂肺般回荡与狭窄牢房,如鬼怪凄厉痛哭:“你!你没死?!不!不!你不要过来!是你知道得太多了!娟秀!不是我杀你,杀你的是瑾蓉!她已经死了!”
“呐,娘娘,奴婢鲧捐,哪里是什么娟秀?娟秀可是死了多年,脑袋掉在冰冷的雨里,哪里是我鲧捐这般头颅稳固?”
姜氏身体发抖,哭道:“我如今这般田地,你若是怨,也是了了心愿,若是恨杀了我也一了百了。只不过,微子启乃是无辜之人,我一生做了诸多错事,有负于他。”
“奴婢觉得反倒是的微子大人不是,您为他生子育儿,他竟多年不闻不问,胆小怕事,实在为男子之耻啊!娘娘,您看您,恼那位大人恼得都浑身发抖了不是?娘娘稍安勿躁,奴婢这就为您讨回公道!”
姜后牙齿打颤:“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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