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元应了一声,立即转身离去。
随后殷暖和水奴因田等人来到正厅,却见苏家的人还未到,而院子里却又许多非是殷家的穿着同样衣物的仆从担着各种箱子蜿蜒而来。
绕是殷暖不是眼浅之人,也被那浩浩荡荡的一排从院门处堆放到正厅的礼品惊吓了一跳。
“这是?”
“五郎君?”穗映在院门处,看见这一幕好似也有几分惊讶。待殷暖过来,便收敛起那几分疑惑,颇为热情上前,不动声色的把水奴推开一些,然后站在坐榻边上给殷暖奉茶,只是那动作里多了几分拘谨和小心翼翼,边回答道,“听说是这次来拜访的那人带来的赔礼。”
不过她虽然收到的是这样的说词,却也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大阵仗。
殷暖微微皱眉,他也有些不解对方这是什么意思。殷家是大家,想要上门送礼的人自然多不胜数,不过断不会有人这样没眼力劲,直接送到司园来,还是以这样明目张胆的方式。
“五郎君。”阿元从门外进来,一跳一跳的绕过那些礼品,颇有几分懊恼的说道,“婢子只是说让人进来,谁知道他硬要先把这些物品送来之后才进来。”
殷暖闻言眉头微皱,这种口吻几乎算得上是威胁了。
“送回去。”
早在殷家五郎君出现的时候,那些正在搬运东西的奴仆就已经停下了动作,小心翼翼的侧目看着他。此时他声音虽然不大,甚至没有带上一丝严厉的情绪,可是却让人忍不住就想要去听从,更遑论抬着行礼的众奴仆,此时更是有几分不知所措。
“五郎君你的意思是?”阿元惊讶的道,“可是他们人都还没进来呢?”
殷暖道:“去告诉送礼来的人,若是光临寒舍还有要求,那就不必进来了。至于苏家大娘子的救命之恩,吾等改日登门道谢便是。”
“是。”阿元闻言也不敢耽搁,立即吩咐人把东西搬出去,又派人去告知还在府里侧门处等候的人一声。
不一会儿。在礼品全部搬运出去之后,司园的门口处终于有两人随着司园的家僮一起走进来。
当先一人天命之年左右,圆润得甚至把他身边身材娇小的女郎遮挡住了。精神很是矍铄的样子,眼睛微微眯着,满脸讨好的笑容。而他身边几乎快被遮挡住的便是先前在半路救了殷暖和水奴的苏碧湖。姣好的面容此时带了几分拘谨和尴尬,抬头看见殷暖和水奴的时候似乎还带了几分歉意。
而苏崇此时的心境颇为复杂。
原本一开始得知他苏家竟然在无意中把遭难的殷家五郎君买来为奴的时候,他吓得几乎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喘不上气,毕竟尽管隔山隔水,但是殷家之名天下谁人不知?在听说管事的甚至还把生病的五郎君抛弃在野外的时候,更是感叹此生完矣
好在后来多亏他一直疼爱的大女儿在瞒着他提前去新安的路上,把人又捡起来救活,完完整整的交给了前来寻人的临川谢家郎君。
在如此大惊大喜的刺激下,他忙不迭的提前行程,快马加鞭的赶来新安。到了新置办的富丽堂皇的府里还不待歇一口气,就又忙不迭的吩咐人置办礼品,带着至少曾经和五郎君打过交道的苏碧湖赶来殷府。
不过这些华族高门的门哪是那么容易进来的?好在他虽然门第不够,但是胜在钱多,不过一会儿就让家僮去打听出来直接通往殷家五郎君院子的侧门,又拜托看门的家僮进去通报。
好容易对方终于客客气气的让人前来请他进去了,他忽然又觉得为表诚意,怎么也要先把礼品送上才是。这途中虽然苏碧湖劝过他,不过苏崇觉得,再是门第高又如何?金银财宝可不分门第。执意先让人把礼品送进去。
当然,后来礼物被退,人家也放了话,若是执意送礼。人也别进去了。他总不会放过这难得一见的机会,只好赶紧跟着带路的家僮走了进来。
反正送礼什么的,有自家大女儿作为这段关系的突破点,以后怎么也不会少了这个机会的。
而对方的态度也是让他本来有几分失落忽然又信心百倍的原因。
本来想着之前自己的行为太过唐突了些,殷家郎君应该是生气才会这般冷厉的让人把礼退了回来,谁知在他带着几分颓唐进去之后。对方竟然又亲自在司园处迎接。
“五郎君,老朽罪过呀”殷暖还未开口,苏崇忽然几步走到他面前,拱手便是一礼,几乎声泪涕下的说道,“先前家僮不知,冒犯五郎君,老朽实在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绕是殷暖有着心里准备,也被他这般猝不及防的一下惊了一跳。担心他会直接扑倒身上,殷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五郎君。”苏碧湖见此情形面上更是赧然,有些惭愧的行了一礼。
殷暖回了一礼,对两人道:“苏老苏娘子,此处非是寒暄之地,请进”
苏崇也觉院门处实在不好开口说些什么,忙点点头,跟着前往正厅。
苏家门第虽然不高,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富之家,故而树砚阁的各种家具摆设他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不过毕竟门第不同,富丽堂皇的布置虽然不见多少,但是那些华族之门所积累起来的森严气势自不是用钱财就能堆积起来的。
在正厅坐下,婢女上前奉上茶水又安安静静的退下之后,看着殷暖面色温和的坐在上首,苏崇原先准备好的,各种认错唱喏的语句竟然说不出来了,就怕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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