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殷暖轻轻摇了摇头,浅笑道,“先前仆处事不周,让苏娘子难堪,望请见谅。”
苏碧湖性格活泼直率,先前在树砚阁时因为阻止不了阿父的决定,心里难堪之下一时沉默了些。此时放下此事,又恢复成以往的脾性,眼里满满的灵动俏皮,笑意盈盈的说道:
“此事本就是家君冒昧,咱们就不要抱歉来抱歉去的了。”说着又有些调皮的眨眨眼,说道,“其实先前虽然有几分不自在,但毕竟又能见到五郎君和水奴你们,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之后苏碧湖又问起几人逛街的目的,见没什么重要的事自己不会打扰到,就说自己正好熟悉一下新安的环境,想跟着几人一起逛逛。然后在取得同意之后,把轿子打发回去,只留下两个婢女跟着,说是反正已经快到府邸,一会儿走回去就行。
“对了。”苏碧湖忽然想起一事,对殷暖道,“五郎君,之前你给的谢礼太贵重了,家君回府看过之后很是吓了一跳,直说受之有愧。”
一开始苏崇见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盒子,便满不在乎的带在身边,毕竟他富甲一方,什么贵重之物没见过。谁知回去之后打开一看,竟是一颗千金难买有价无市的明夜珠。其价值比之苏家浩浩荡荡的带去的那些礼品加起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是那时,苏崇方才意识到自己此前的所作所为确实是冲动了。
直叹果然不愧是天下闻名的殷家,便是庶出又如何?一般的金银财宝又怎会会放在眼里?看来自己想要打好交道,只得另辟蹊径了。
至于那珠子,价值昂贵不说,毕竟是殷家人赠送的,更是被苏崇小心翼翼的收藏在身边,恨不能供奉一番才好。
“不过一颗珠子而已。”殷暖道,“尊君若是喜欢,便是它的价值所在了。”
有苏碧湖跟着,阿元又是能说能跳的。之后的逛街行程很是热闹了许多。待回到府里之时,已是夕阳西沉,申时将过。
殷暖稍作整理,就带着新买来的时令蔬果和其他一些在街上买的小玩意给谢氏送去。
到了谢氏的院子。发现院子里很是安静,家僮虽多,却都各司其职,便是必要之事,开口之人亦说得小心翼翼。
“五郎君。”右芳正在做针绣。看见殷暖到来,便起身低声行礼。
“阿母可是在休息?”
“是。”右芳回道。
“阿暖回来了?”却是谢氏在里间听见殷暖的声音,起身走了出来,她之前就已经醒来,却因为浑身无力干脆躺着休息。
“阿母。”殷暖道,“儿可是扰了你休息?”
“不曾。”谢氏笑了笑,看向他手里提着的东西,问道,“我儿手里带着的是些什么?”
殷暖把手里的东西摆放在坐榻上的矮几上,笑道。“先前逛街看见的一些小玩意,儿觉得有趣,就给阿母带了些来,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很有意思。”谢氏一一看过,眼里满满的喜欢之色,“难得我儿有心了。”
之后又闲话家常几句,殷暖便留在谢氏的院子用了晚膳。
“阿暖。”谢氏道,“过几日就是郎主寿诞,你这些时日好生休息,也不必晨昏定省的过来。否则到时候繁忙起来,可就没有足够的时间休息了。”
“儿知道的。”殷暖点点头,又有些担忧的道,“只是阿母身体不好。更应该好生修养才是。”
“无妨的。”谢氏道,“午时郎主已经让人来知会过,寿诞之时我不用出席,便是其他需要繁忙的,也已全权交给主母和罗氏。”
“如此也好。”殷暖道,“阿母便可放心修养。”
这边自是其乐融融。而主母赵氏本来在听闻这次寿诞是自己全权负责之后,本来还挺高兴的。而且听闻殷颂让人去知会谢氏不可插手此事,第一反应便是谢氏已被殷颂放弃,不可再插手府里之事,更是颇有几分得意之色。然而在经过一番思考之后,却发现并非是那么一回事。
因为在以前,每年家主的寿诞都是赵氏和谢氏负责,而且殷颂一向不怎么爱管内务之事的人,却每年都特地让人来告知两人各自负责的部分,如此各司其职不可互相冒犯。
赵氏每年接到消息都能气个半死,她是当家主母,自不会受人冒犯了去,也不会让自己受了委屈,殷颂如此作为很明显就是在偏袒谢氏。
今年好不容易听说谢氏不能再理此事本来该是高兴的,可是她忽然想起,就在殷颂如此决定的前段时日,谢氏好巧不巧的大病初愈,听人说好似去了半条命似的,行动说话都不利索。故而殷颂做此决定,很难不让人怀疑他这是体贴谢氏之举。
“主母何须在乎郎主初衷是什么?”罗氏见她神色不对,忙说道,“只管现在的结果于主母有利就是了。郎主寿诞可不是小事一件,妾身愚钝,自是帮不上主母什么忙,故而若是今次主母一人就把事情操办得比往常谢氏一起时还要好,郎主自然会刮目相看的。”
她这话颇得赵氏心意,赵氏一想也是此理,管他殷颂对谢氏是什么心思,只要好处落自己这里就是了。
“你倒也是个聪明人。”赵氏对罗氏道,“你我皆知,操办这样一次寿诞非同小可,便是那白花花的银钱花得多了谁又能知道它具体用在何处?也罢,你若是一直老实的,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多谢主母。”罗氏闻言满脸喜悦之色。
这两年她的日子过得可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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